這個瘟神越遠越好,哪怕是讓自己上前線也願意。
山東總兵丘磊自然是滿口答應,大堂上李孟的位置做的最低,不過經過外面那一場舉動之後,李孟說的話就是定策,不會有人有異議,即便是名義上的決策者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也是假模假式的考慮一番,然後就定下了這個安排。
這時候天色已經是快要黑下,按照傳統最起碼也要在第二天的中午才能啟程,大軍拔營,需要準備的事情可是很多。
不過丘磊慷慨激昂地表現了一番。說什麼軍務大事不可耽擱,自己願意連夜出行。其餘三人自然不願意和他爭辯什麼,由他去了。
這丘磊走出知州衙門的門口時候,背後已經被冷汗溼透,被外面地寒風一吹當真是冰凍入骨,不過山東總兵丘磊全然不覺,帶著身邊僅剩的幾名親兵,一路狂奔出城。原本是作為駐紮之地的德州城,此刻在丘磊眼中,有如修羅地獄一般。
到了城外一看,這山東總兵丘磊不由得為自己的決定慶幸,膠州營的幾支兵馬已經是調動完成,做出個圍攻的架勢,雖是可以突擊進來。看見白天那些親兵戰力的比較,丘磊可不認為自己能在這樣地戰鬥中佔到便宜。
萬一晚上對方發難,豈不是全軍覆沒的結局,到時候立身之本蕩然無存,如何在這世上活下去,還不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山東總兵丘磊所轄六千餘兵馬,當晚拔營,前往禹城、平原一帶佈防,夜晚拔營,準備頗有不便。而且還要對邊上的虎視眈眈的膠州營全力戒備,結果在有個別營盤控制不住部隊。發生了潰散和混亂。
但山東總兵丘磊什麼也顧不得了,連夜拔營,趕路三十里之後,方才歇下,第二天一早點驗兵馬,發現有五百餘人不知所蹤。
大明的制度是文官指揮,武將帶兵。太監監視。平素裡都是巡撫指揮,總兵帶兵。監軍指揮,這才是朝廷的規範。
可如今地德州城,萬事李孟一言可決,巡撫和監軍成了個擺設,那兩位雖然暗中腹誹,但表面上卻還是客客氣氣,都有秋後算帳的心思,心想等這次的戰鬥打完,非要找個由頭彈劾你這跋扈之輩。
不過李孟做事也做到了滴水不漏,雖說是一日之內把山東總兵官的幾百名親兵斬首,可這些親兵做的卻是千刀萬剮的禽獸之事,而且還都自己承認,殺的光明正大,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至於丘磊兵馬的調動,那可是丘總兵自己同意了,李孟這邊僅僅是提出自己的意見而已,當時可是完全按照朝廷體例,請示過巡撫和監軍大人的,大家都是同意地結果,要挑毛病,怎麼也找不上李孟。
這城中已經全部是李孟的人馬,白天那些腦袋和鮮血還歷歷在目,李孟地意見,大家哪有這個膽子不聽。
李孟不會做出這兩位高官所想的那種逾越悖逆的事情,此次來德州,李孟是為了民族大義,而不是為了殺官造反。
他作出這些震懾人心,橫行霸道的舉動,所為的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在戰陣之中在決策上自己握有完全的主動,而且要徹底消除在戰鬥中可能出現地易患,在後方隱藏地那些不安定的因素。所以李孟所做地事情,看著好像是逾越狂悖,但只要是仔細追究,李孟都能拿出足夠理直氣壯的理由來。
明末之世,這些有實力的軍將做事,只要能拿出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朝廷也就順坡下驢,不予追究了,何況李孟這證據,苦主都是實打實的。
有了德州這個中轉站之後,李孟開始完全按照自己的做法來安排戰鬥,首先是動員民夫在德州城外修築土壘工事,挖掘壕溝,此時已經是寒冬,土方作業極為的辛苦,但李孟也顧不得這麼些了。
本來戰時徵發民夫,李孟根本不用掏什麼銀子,所有的勞役都是地方上來負擔,不過為了提高效率,李孟自己也是投入了大把的銀子和屯田田莊的糧食,本就是荒年,窮苦人缺少個出路,既然是真金白銀和糧食,自然有許多平民百姓願意過來賣力氣。
防禦體系的構建正在熱火朝天開始進行,李孟手下的騎兵有四百多名騎兵臨時轉成了偵查騎兵,開始大範圍的在騎兵兩天之內的距離內開始偵查搜尋。
但是讓李孟有些奇怪的是,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楊嗣昌把山東全部能戰的兵馬都調集到德州這一帶抵禦,但滿清軍隊始終沒有出現在北直隸進攻德州的方向上,反倒是自從入關之後,順著涿州到保定,一路朝著北直隸的那邊打了下去。要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怕是河南要先進行戒備了。
楊嗣昌的判斷不能說沒有道理,李孟包括身邊的人也沒有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