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卻默默無聞,讓陳六如何能不著急。
他們這些人,榮華富貴完全是因為李孟而來,忠心耿耿自然沒什麼問題,但陳六也知道,今後若想要有更大地榮華富貴,就必須有所表現。
陳六在兗州府鎮守的時候,也聽到過一些風言,其中一種讓他特別地受不了,說是馬罡能有如今的地位,依靠的是才能;趙能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恭謹;張江有今日的位置,依靠的是功勞;他陳六能有今日的位置,無非是和山東總兵大人的關係比較近罷了。
五月時候,李孟率領騎兵突然出現在濟寧州,說是要帶兗州軍去往河南平寇,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讓陳六大喜過望。
這次所帶的大部分是新兵,陳六生恐這些新兵在李孟面前出什麼亂子,在行軍的途中,李孟在座船上每日謀劃,聽取情報,而陳六的大部分時間則是坐在一艘小船上,來回巡視船隊,約束部下,忙的不可開交。
眼下敵人就在眼前,可船隻卻無法的靠岸,這就是大問題了,看岸上這些賊寇的亂哄哄摸樣,陳六對取得勝利沒有什麼疑問,恐怕李孟率領的大批馬隊出現在這些流寇後面的時候,這支部隊馬上就要大敗潰散了。
問題的關鍵是,那是總兵大人自己打敗的,臨下船前,李孟可是吩咐的明白,你兗州軍是作為主攻的部隊,本帥率領馬隊在後面掩殺,力爭將這夥賊人徹底的剿滅。
要是李孟的馬隊到了,卻看到自家的船隊在河上轉悠,無法登陸,這局面陳六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若是這般,自己在大帥心中的印象會如何。
宋大剛知道官兵從水路上殺過來之後,立刻是覺得大事不好,可現在想要跑都跑不了,這幾天光是做著破開封城的美夢,在開封城外那些聚居地劫掠的金銀細軟都沒有來得及收拾整理。
出來做賊,就是為了金銀財寶,費了這麼多天的力氣,要是兩手空空的走了,豈不是要哭死。
宋大剛也是奇怪,按照他打探的訊息,最快回來的河南兵馬也還沒有絲毫的動靜,而且按照常規,朝廷也不會朝這裡派兵,那這支兵馬是從哪裡來的?奇怪是奇怪,不過宋大剛還是把部下派到了渡口和所有能夠登岸的地方。
只要是能把官兵們抵擋一陣,給自己爭取收拾金銀細軟的時間,這就是足夠了,清醒過來的“宋江”可沒有一絲的勇氣去和前來救援的官兵們死戰,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義氣會去管岸上地那些部下。
但渡口和附近登陸處地流寇們守的頗為的有章法,宋大剛派來了一些當過兵的老弟兄過來指導。頂在第一線的都是弓手。儘管軍用的弓箭和獵弓摻雜在一起,可這些箭支的箭頭部位都是纏繞著點火的油布。
一有船隻靠近,就是拼命的射過去,山東兵馬乘坐的木船對這樣地火箭很是頭疼,稍微被沾到就很容易燒起來,在這大河之上,若是燒起來,那就萬事皆休了。
那些船工和老大,不管這船是不是膠州營徵調來的,聽話不聽話。一律不敢靠近,即便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也是寧死不從。
陳六在一艘大船上指揮,看見這樣地局面。真是急得跳腳,十幾艘船已經是一字形的排開,火銃兵災八十步地距離之內,在船舷上架起火銃朝著岸上轟擊,但效果極為的不好。
雖說是在射程之中。可黃河這樣的大河之上,水波的上下起伏太大,每一次射擊都談不上什麼準頭。
膠州營的火銃威力很大,但是準確度卻很一般,射擊地時候要排成整齊密集的陣型這個不必說,而且還要支上木叉保證火銃槍身的穩定,即便是把這些都做到了。也不能保證很高的命中率。
在如此不穩的河上。就更不要提什麼殺傷了,儘管是響聲震天。硝煙瀰漫,但對面卻沒見到倒下幾個人。
陳六看著對面的局面,真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覺得留給自己地時間越來越少,前途一片灰暗。
靠近岸邊地那些木船火銃已經是打完了第二輪,岸上的流寇們一步不退不說,還有幾艘木船地邊緣被吊射的弓箭射中,船上一陣手忙腳亂,還有火銃兵從船上掉進水中,狼狽掙扎。
這邊陳六牙都要咬碎,再也顧不得什麼指揮若定的大將風度,扯著嗓子對身後的傳令兵喊道:
“去給炮兵傳令,讓他們把幾艘船用木板連線起來,架上佛郎機和鷹炮朝著岸上轟!”
命令迅速的傳到了炮兵把總那邊,看著前面打的激烈,炮兵在水面上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邊心中也是著急,聽到指揮官下令,立刻是動手開始照做,運送火炮的船隻都是膠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