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血兒還是要招攬的。聽到李孟相問,這張立普果然是伶俐,在地上磕了個頭,開口回答說道:
“大帥把小的當明人,小的就做明人,大帥把小的當洋人,小的就做洋人!”
他地這個回答,讓李孟哈哈大笑,揮手叫膠州守備領人下去,這張立普還真是適合靈山商行。
等到膠州守備和這張立普一走出屋子,李孟的臉色已經是變得森冷一片,不過從頭至尾,坐在一邊的孫傳庭始終是慢條斯理的品茶看書,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置一詞,鄭芝龍和滿清有往來勾結,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山東可供大船停靠的港口,也就是登州府城和膠州的靈山私港兩個地方,其餘的港口都是在禁海地時候,為了防備倭寇填埋破壞。
登州府城地海港和靈山私港,都是修築了海防炮臺,並且各有兵馬駐紮,憑鄭家水軍的戰鬥力根本不可能攻上來,
既然是沒什麼侵害,信陽水營雖然人數和裝備都是遠遠不如鄭家地水軍,在港口內防禦,配合上炮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而且鄭家的船隊主力都是在南方活動,根基也都是在福建,也不會貿然把大批的力量投放到山東來,那樣根本得不償失,鄭家的陸戰能力實際上是個笑話,和廣東海盜火併的時候,還要僱用倭國的浪人。
鄭家就算是和滿清溝通,最多也就是個通報訊息,實質性的威脅時談不上的,可這通報訊息他也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訊息,膠州營的在山東有嚴密的保甲制度,又劃分出各處的軍事禁區,戒備森嚴,想要打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難於登天。
結合種種原因,鄭家勾結滿清,對山東沒有什麼危害,孫傳庭自然不會當成什麼大事來對待。
事情不是大事,但李孟的心情卻並不好,不多時,山東鹽幫的統領黃平急匆匆的趕來,李孟派遣親兵召見自然要速來,不過卻也有來自河南的緊急軍報。
分輕重緩急,河南朱仙鎮一帶的事情當然要當做頭等的大事,孫傳庭也是把鐵面具帶起,從茶几那邊轉過來一同傾聽。
這訊息可以說是有些匪夷所思,也有些駭人聽聞,袁宗第和田見秀率領的五萬闖營兵馬兜了個之後,出現在朱仙鎮官兵的後方。
聽起來,像是在抄截官兵的後路,但這五萬闖營兵馬所做的事情卻是挖掘壕溝,那種掉進去就爬不出來的又寬又深的壕溝。看起來就好像是要把這四十萬官兵圈起來一樣,斷絕水源和糧草補給。
從這個壕溝開始挖掘。後續的闖營兵馬就不斷地跟上來,李自成的闖營以“善攻”名聞天下,所謂地善攻,就是善於攻城拔寨。
闖營士卒擅長土木工程,其中多有礦工,對這等挖掘構築之事,更是擅長。據說一天之內就頗有規模。
從挖掘開始,後續的兵馬就不斷的出現,壕溝也是越挖越長,這樣的壕溝,如果想要跨越,恐怕就只有攻城的雲梯橫放才行,而云梯橫放,承重也是個問題,而且朱仙鎮的這些兵馬,又那有那麼多的雲梯。
但河南傳來地訊息。即便是李孟如今心情極差,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朱仙鎮四十萬明軍。只有總兵楊國政領著三千兵馬來攻打了一次,結果才一交手,就被闖營的兵馬打的大敗,三千兵馬當時就是潰散,總兵楊國政自己帶著幾名親衛家丁狼狽逃竄。
接下來居然沒有一支官兵來攻打,都是龜縮在軍營之中。眼睜睜的看著外面的壕溝越挖越長,漸漸的把官兵包裹起來。
這的確是個笑話,好像是一群野兔,眼睜睜的看著獵人拿著木柵竹籠慢慢的把它們圈在裡面,他們知道完全圈起來之後,就是死路一條,等待野兔們的命運就是被殺死吃掉,但這些野兔就是不動,在那裡等死。
要是真有野兔地話。還會蹦達幾下。只是不知道左良玉等人會不會蹦了,眼下朱仙鎮的西面是李、羅連軍。北面是城門緊閉的開封城和黃河,東面則是越來越長,要把他們包起來地壕溝。
眼下的朱仙鎮,就快要成為絕境了,但直到山東鹽幫送回訊息來,丁啟睿、左良玉等人還沒有一點的動靜。
笑過之後,李孟委實是發愁,官兵這種爛肉的摸樣,打起來之後,哪裡會給流民軍隊造成一點的傷害,失敗之後的潰兵和給養反倒是會壯大流民軍隊,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兩敗俱傷地可能更大。
不過看眼前這個局面,官兵是羊,送給流民軍隊這些老虎吃,吃完了之後,肯定會更有力量,也就更是麻煩。
那個偌大的佈置,必須要各處同時發動,如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