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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然記得當年崇拜他的那種快感!他是我們所有人的偶像!也只有他!才配得上我族最美麗、最善良、最聰明的女子——這一代無陸一族的後!”

有莘不破等心中一動:“看來,這個水王就是采采的父親了。只是為什麼如今水族沒有一個男丁?難道因為什麼原因盡數罹難了麼?”

“共工的力量本來已經消失於天地之間,三十年前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都雄虺沉吟著。獨蘇兒的這個問題,正是他這些年來最大的困惑之一。十六年來他耐住性子不動水族,這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祝宗人非不得已不願多造殺孽,藐姑射生性疏懶,獨蘇兒厭倦人間世事,因此都雄虺在這事情上不牽頭,大家竟然把這件事情給遺忘了!這才讓水族有多了十幾年的生機。

“應該是隔代血繼。”都雄虺道:“共工臨死前的詛咒把仇恨和力量一起藏在血脈的最深處!直到有適合的傳人才爆發出來!”

“可是即使是有適合的子孫,一般也需要一個引子。”

都雄虺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什麼意思。雖然說喚醒隔代血繼是你們血宗最拿手的本事,可我知道那不是你。”

都雄虺冷笑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把我們的約定修改一下。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或許有一個你有興趣的訊息。”

都雄虺冷冷道:“我很久沒和人做交易了!”

“我沒資格和你做交易?”

都雄虺沉默半晌,道:“也罷,先說說你要幹什麼!”

“我要小‘水之鑑’。”

“咦?”

“我也不會獨吞。我只要雌鏡就行,雄鏡歸你。”

“嘿!我要這玩意兒來幹什麼?”都雄虺冷笑一聲,又不禁奇道:“你都已經達到心魂神化,不滯於物的境界了,還要這東西幹什麼?”

“你想知道?”

都雄虺道:“你會說?”

“不會。”

沉浸在往事中的阿茝繼續敘述著:那一年,年幼的她還不懂事,意氣風發的年輕水王率領水族精英越過高山大河,沿著天山南道的沙漠之徑,向東方進發。

他們要復仇,同時也是為了給族人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可是,可是”阿茝的語音顫抖起來:“在那裡——那個後來被稱為‘劍道’的荒徑上,我們遇到了那個人——不!他是魔鬼!天上地下最可怕的魔鬼!”

阿茝恐懼的眼睛中噙著淚水。有莘不破等不禁好奇:看來水族在那個人手下吃了大虧,所以後來沒有發生水族入侵中原的事情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能以一人之力讓一個鼓起侵略心的民族知難而退?

“當時隨行的隊伍中唯一的女子,也就是我們後來的水後描述說:那個夜晚,綠洲不遠的荒道上,一個白衣人很寂寞地走來——他只有一個人,一把劍。”

有水族的人迎了上去問話。男人只是一個過客,沒人知道他要去哪裡,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說的話不多,但水族終於從他寥寥的言語中知道他來自平原,來自那些被水族憎恨著的民族。有一個驕傲的水族勇士上前挑釁,劍光一閃,那個勇士在血光中倒下了,衝突開始。

阿茝臉上兩行眼淚不絕如縷,描述著她從旁人那裡聽來的夜戰:“那個晚上是用血染成的——用我們族人的血!我們的勇士一個接一個倒在那男人的腳下。沒有人擋得住他的一劍!共工祖神賦予我族勇士的神奇力量,在那神魔般的血色劍光下變得那般無用!”

有莘不破的瞳孔突然收縮,“神魔般的血色劍光”!江離、於公孺嬰、桑谷雋所有人都為水族的勇士們擔心,但卻不禁對那柄劍悠然神往。眾人隱隱猜到那個白衣劍客是誰了!

“東征的勇士們在那一役幾乎盡數死難。我王擋了那個魔鬼三劍,身受重傷。水後沒有動手,絕望地坐在屍體中束手待死——在那把魔劍前面,人類的力量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可那魔鬼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踏著我族勇士的屍體,繼續向前西走去。他到底要到哪裡去?追尋夸父的足跡一直走到日落之山麼?”

天山劍道有莘不破眼中呈現那個荒蕪的沙漠,那條用屍體堆砌起來的道路!他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風姿絕代的男人,天下無敵的劍!是他!一定是他!

第三卷 溯洄從之 第十一關 共工遺恨(下)

天山劍道,那個冷漠的人影踏著風沙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