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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崔哲一驚說道:“不妥,小將軍,振武將軍親命我護衛左右,豈能擅自離去。再說小將軍要是匆忙上路,風險太大,不如派人傳信,等將軍那裡援手來了再起程不遲。”

“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許多廢話。你老是叫我等等等,是不是想讓我死在這裡啊?”管闕瞪了他一眼,面上又浮起幾分疑色,他盯著崔哲譏諷道:“我知道你在軍中名頭響亮,可斯斯文文的會舞劍有個屁用,關鍵時刻還得會殺、殺、殺。你既自承不敵章揚,留在我身邊有何益處。你只管去就是,出了事情我絕不怪你。”

猶豫了一下,崔哲還待堅持,偏又有些忍不下那口惡氣。此時裡屋幾個黑色的人影晃動,隱約可以辨出乃暗刃中人。他這才醒悟到,雖然管闕不滿此前行動失敗,卻還是把逃生的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至於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想了又想,他一咬牙應了下來。

黎明的清風剛開始吹拂,燕離湖上,幾隻雪白的鷗鳥已清啼著掠過水麵。魚兒爭相自湖中躍起,在空中優美的轉了個身,然後破開一道漣漪,轉眼鑽得無影無蹤。湖旁的蘆葦叢中野花爛漫,把一片金黃點綴成五彩斑斕。

當殷紅如血的朝陽自東方升起,清香迷人的小道上,出現了一個數十人組成的車隊。被重鎧層層裹緊的管闕騎在馬上,不停難受的扭動身子。他雖出身于軍事世家,可自幼受到族中長輩寵愛,除了在父親的逼迫下,極少嘗試披甲帶胄的滋味。只是如今性命攸關,他也不敢再貪圖享受。好不容易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管闕突然發現前面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望著眼前秀麗景色,他不禁扭頭問道:“老夫子,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五十開外的乾癟老頭興沖沖的打馬衝了上來,他搖頭晃腦的指著湖面說道:“此乃燕離湖,方圓六百頃,號為橫江以北第一大湖。小將軍自當知道,北地乾旱,鮮有湖泊,而燕離之水,育大小河流數十條,實為一小小奇蹟。據經史考據,燕離湖本名雁離,乃大雁冬去春來必經之處,傳的久了,無知小民以訛傳訛,就變成了燕離二字。更據史料記載,燕離湖有”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管闕已揚鞭阻道:“夠了夠了,問你個名字,你拖拖拉拉的說那麼多幹嘛。”被他極其無禮的打斷了話頭,再聽見旁邊眾人轟然嘻笑,老夫子燦燦打馬,拉著臉無言退到了一邊。

“幹嘛放著官道不走,要選這條路?我瞧著道路狹小,好像不太好走。”說話間管闕望見小徑彎曲狹窄,隊中人馬擠作一團,不由問起身旁打理路線的暗刃中人。

那人面色冷峻,精廋修長的身軀在馬上微微一躬,對著管闕答道:“回小將軍,這地方的官道地處荒僻,人煙稀少。倒是燕離湖旁,因著土地豐腴,耕者眾多,來來往往反而要熱鬧些。再者若走前方龍門灘渡湖而過,可以節省三天的時間。卑職私下思量,總覺著早點回去安心,故而舍官道取此小路。如小將軍覺得不妥,咱們這就回頭。”

耐著性子聽他說完,管闕猶豫了起來。這一路行來,他日日膽戰心驚,唯恐章揚會緊追其後。如今要離開官道,行此小徑,難免心中惶恐不安。只是提早幾日回家的誘惑實在太大,他思來想去終是搖頭說道:“算了,既是已上這條路,那便走吧。”

自高處望去,燕離湖如同一支巨大的勺子漂浮在北方大地上。而龍門灘,恰恰在這勺子的中央。章楊策馬立在一個小山包上,眼睛直盯著遠處的黑影。百餘名單劉兩家的戰士手握府庫中挑選出的兵器,正在旁邊細心的整理著馬鞍。出於共同的利益,趙春山不但任憑章楊提走一批兵器,還慷慨的送給了他近兩百匹戰馬。當然,這些都是與陳家一戰中得到的戰利品。

遙視管闕一行距離渡口不過裡許,章楊的嘴角流露出一股冷酷的笑意。跟隨他一行走了七八天,終於等到了機會,所謂北人騎馬,南人行舟,古有明訓。如今管闕為貪圖近道,竟然頭腦發昏,忘了忌諱。只要能趕在他上船之前追上去,管闕進無所進,退無所退,這條小命可就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一個前衝的手勢後,百餘名騎兵緊隨著他,悄悄的自山包向下奔去。人影剛一馳出了密林,頓時四散開來,迎著燕離湖的走勢,組成了一道弧形陣容。馬鞭飛快的在空中舞動,清脆的響聲頃刻淹沒在驟然而起的暴雷聲中。

耳聽著突如其來的響聲,管闕回頭張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紛紛揚揚的塵土下,少說也有百多名騎兵正向自己衝了過來。此時此地,除了章揚以外,更有何人?他面無人色的看看左右,倉皇地喊道:“快,快到渡口去。”話音起時,他手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