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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了方式。被弩箭射倒一批再上一批,契而不捨的接近了防線,距離近得就連他們猙獰的面目也看得清清楚楚。蔡七再一次帶領三四十人躍出防線反衝下去,在踏弩的掩護下艱難的擊退了敵人。

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一次又一次的逆襲。每次進攻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雙方糾纏在一起的時間卻越來越長。就在踏弩射完了最後一支箭矢,蔡七緊握手中大刀準備做最後一次衝擊的時候。山腳下突然亮起了無數的火把,閃閃跳躍的火光猶如夜空的繁星般璀璨奪目,把整個兔兒山照得恍如白晝。一聲清越悠長的長嘯聲後,蔡七驚喜的聽見章揚那熟悉的聲音:“你們跑不了了!”

隨著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海匪們潮水一樣從山上退去。這時蔡七才發現自己早已渾身乏力,手腳一軟癱倒在地上。

山腳下城衛軍們排著密集的方陣,長槍如同刺蝟一般向前突刺,倉皇退下山的海匪們面對槍林一時手足無措,無奈的一步步退往沼澤地。在聽見幾聲滑入沼澤的慘叫後海匪們才又一次醒悟過來,紛紛掉頭拼命衝向城衛軍的陣勢。絕境下的他們一面口中發出“嗬嗬”的怪叫聲,一面兇悍的撲向代表死亡的槍尖,甚至在被長槍刺穿胸膛後依然揮舞著刀劍砍殺。血水撲頭蓋臉的噴灑在前排士兵的身上,一些人的眼中開始露出了怯意,嚴密的佇列也不禁鬆動起來。

看見一條隙縫在城衛軍的陣勢中漸漸擴大,章揚只好命令全軍緩步後退,藉著弓矢始終和海匪保持幾步的距離。敵人攻的兇,自己便退的快。而一旦他們稍有脫逃的跡象,就又衝上前去糾纏不已。整支城衛軍好比黏在海匪們身上的膠布,捅又捅不穿、撕又撕不掉。兩軍就這樣膠著在一起頻頻纏鬥,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激戰了約摸半個時辰,忽然城衛軍的陣腳混亂向後退去,正苦於山路狹窄無法全力施展的海匪們大喜過望,大呼小叫著衝出山腳,四散著猛撲退卻的城衛軍。那個頭領帶著百餘人率先殺進了陣勢,手中長劍過處,人群紛紛倒下。只是一轉眼,城衛軍便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此時章揚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本來城衛軍是在他的指揮下有目的的引誘海匪們脫離山腳,以便後面的民團趕到後可以將他們包圍聚殲。沒想到這些城衛軍一旦沒了地利,立刻暴露出缺乏野戰訓練的缺陷,徒有人數優勢,卻不能抗衡海匪們亡命的攻擊。就連賴以制敵的方陣也開始出現一股股潰逃的跡象。

毫不猶豫的揮刀斬殺一名領頭逃跑的軍官,章揚策馬上前舉刀厲聲道:“再有臨陣脫逃者,殺無赦!”。揚在半空的刀尖上幾縷血跡一路下滑,直流到護手處方才猝然滴落於地上,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登時震住了那些驚慌失措的潰兵們。搖弋的火光中只見章揚渾身佈滿了肅殺之氣,雙目惡狠狠的盯向了眾人。原地愣怔了片刻,潰兵們互相看了看,便又發一聲喊,翻身殺了回去。

章揚這才偷偷的喘了口氣,剛才一狠心殺了那軍官已然令他愧疚無比,若是潰兵們繼續逃跑,他到底能不能下手連自己也不知道。在得到了返回士兵的支援後,搖搖欲墜的本陣勉強得以支撐下去,只是在敵人兇猛的衝擊下,時刻都有著崩潰的危險。

殺在前面的那名海匪頭目在陣中如入無人之境,人影到處猶如摧枯拉朽般所向披糜。往往數十名城衛軍剛剛結成一團,便被他縱高掠低的打散開來,竟是始終無法聚集起力量。眼看著城衛軍在劣勢中無力反擊,章揚對著身後的姜成周醒招呼了一聲,一夾馬腹直奔陣中。

距離那頭目不過十幾步遠時,又一名士兵慘叫著倒了下去。情急中章揚自馬上縱身而起,手中長刀挾著暴烈的氣勢當頭劈了過去。那頭目眼角餘光掃到了章揚撲來的身影,連忙一舉長劍迎上,頓時一聲清脆的金鐵碰撞聲向周圍振盪而去,餘音繚繞許久方歇。章揚半空中一個轉身卸去刀上反震的餘力,輕巧的落在了地上。抬頭一看,那頭目匆忙間吃不住這股巨大的衝力,不但長劍斷成了兩截,還騰騰騰的接連後退了十餘步。甫一站定,他長滿鬍鬚的臉上立時氣的發青,銅鈴般的雙眼裡滿是惡毒。伸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大刀,狂喝一聲,猛地砍了上來。章揚不退反進,不等他刀勢完全施展,手中長刀一閃,正劈在大刀的中央。耳中又是一聲金鐵交鳴,只是這次低沉而短促。兩人一合即分錯身而過,各自換了個位置啞然相視。那頭目滿臉驁色盡褪,驚訝的上下打量著章揚,沉聲道:“均州什麼時候有了你這樣了得的軍官?”

章揚微微一笑道:“早就有了,只不過你孤陋寡聞不知道罷了。”

聞言那頭目急聲暴喝道:“胡說!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