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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柳將軍臨行前不忘給世兄留信,足以證明世兄在柳將軍心目中的份量。且不說柳將軍只是奉命回京辦事,將來和世兄還會相見。就是沒有柳將軍,世兄也還是趙某的好朋友。我只恨自己福薄,難得柳將軍光臨均州,趙某竟是無緣和他好好的交談一次。”

章揚的心中也在暗叫可惜,嘴上卻安慰他道:“世事難料,大人也不必遺憾,倘若今後在下能再見柳將軍,必會將大人的心願告訴他。”

抬頭深深的看了章揚一眼,趙春山揮手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世兄,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倒是三天後便是端午佳節,到時均州城外的運河上會有一場龍舟大賽,不知世兄是否願意和趙某一同前去觀賞?”

“承蒙大人寵召,在下敢不從命。”

“爽快!”一提衣袖趙春山站起身道:“世兄拿我當朋友,趙某也不會辜負了世兄,下午趙某所說的一切依舊算數,這幾日就請世兄派人去府庫交接,越快越好。”說罷一拱雙手自行上轎離去。

望著沒入夜色中的轎子,章揚明白趙春山已在他身上壓上了一個不知何時才有回報的賭注。只是他兩天後才知道,這個賭注收起來也很煩人。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第十七位同時也是當天上午的最後一位客人後,章揚不禁痛苦的揉了揉腦袋,苦笑著對同樣疲憊不堪的周醒等人道:“這兩天我才知道當個商人原來是這麼累,光是敷衍應酬就把人折騰成這樣。要是能夠選擇,我寧願在沙場廝殺,也不願口是心非的和這些人打交道。”

深有感觸的嘆口氣,周醒望著門口無奈的說道:“少東家說的正是,想不到這些人的訊息這麼靈通。清記剛拿到打理府庫的權利,他們就一窩蜂的前來示好。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咱們卻也拿他們沒辦法。魏老爺子倒好,自己躲出去清閒,可把我們害慘了。”

正當他們還在不停的唉聲嘆氣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的齊聲呀道:“怎麼還有人來?”

入眼處來的不是別人,卻是這兩天頻頻碰頭交好的蔡七。奇怪的是,他一改往日隨便的穿著,渾身披甲,頭頂鐵盔。大步流星的直走到章揚的面前,這才伸手脫下頭盔,緊鎖眉頭對著章揚打了個招呼。

“七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打扮?”看見這個豪爽的漢子心事重重的模樣,章揚納悶的問起了原因。

顯然是心情處在極度鬱悶中,蔡七鼻子裡發出了重重的一聲:“哼!還不是管闕那個無恥之徒乾的好事。佐雲還不知道,你七哥在均州的名聲都是在五年前和海匪作戰時捨命搏來的。那一年屢屢作惡於東南平原的海匪也不知從哪裡聽說均州物華天寶,富饒非凡,便糾集了一些人馬竄繞均州。說來好笑,均州離海邊也有五百餘里,真正衝到了此地的海匪不過一二百人。可就是這一二百人,居然嚇得當時的知州緊閉城門,任由海匪們在四鄉姦淫擄掠,到最後居然要棄城而逃。你七哥實在看不過去,便帶了手下的五十個人加上附近鄉村的一些青壯,連夜趕上了那些海匪,廝殺了整整一夜,就憑著那股血氣,僥倖打敗了他們。要說後來沒有封賞倒沒什麼,比起那些戰死的人,蔡七還能活著就滿足了。可氣的是,那知州一心想拍管闕曾祖的馬屁,居然把功勞送給了當時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管闋,於是他便靠著這個憑空掉下的大禮從一個紈絝子弟成了南門裨將。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均州的百姓心裡清楚的很。所以管闋上任以後,一直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他不思己過,反以為是你七哥在作梗。這些年來處心積慮一直想對付我,我再怎麼遷就他也無濟於事。這不,今晨剛收到東邊瑩州傳來的訊息,說是這次又有大批海匪試圖再犯均州,估計人數遠遠超過上次。管闋聽到訊息,以為是個除掉我的機會,便命我帶三百多人出城迎敵,倘若不能獲勝就要以軍法處置我。蔡七臨行之前,左思右想,特地來和佐雲打個招呼。”

聽完了蔡七的這番話,章揚不由得肅然起敬。雖然從來沒有和海匪交過手,可是義軍在東南平原的那一陣子他沒少聽當地的百姓談論此事。海匪的人數不多,但大都是亡命之徒,個個勇悍異常。按照東南人的說法,十幾個帝國士兵才能勉強對付一個海匪。就算那些都是缺乏訓練的府兵和城衛軍,可也能看出海匪們的厲害。沒想到蔡七憑著手下五十個人和一些烏合之眾,居然能夠打敗一二百個海匪。想來那一戰的慘烈和兇險必定不會象蔡七口中那般平平淡淡。

穩穩的矗立在廳中,蔡七的臉上堅毅異常,從軍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面對聲勢遠勝過往的海匪們,這一次他很可能再也回不來。然而在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