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行,後者顯然沒有料到,都有面露驚訝之sè。
空蕩蕩的官道之上,只有劉延昭兄弟二人前來送行,狄鴻等人未說話,灌了幾口劉延昭帶來的酒,隨即大笑著上跨上馬,身後的幾輛簡陋的馬車也隨之往路得一端行去。
離別傷感,但回到附中的劉延昭卻不得不面對一個新的事實,狄鴻等人離去,在晉陽城再無可依靠之人。
深思熟慮之下,只能繼續蟄伏起來,閉門不出,等待著出手的最佳時機。
於是,又是過了幾個月,轉眼到了開chūn之時,這段時間,劉延昭也就是上元節出去遊玩了幾圈,體驗了一番喜慶。
如此的深居簡出,也免不了被人惦記著,刺殺劉延昭的人手不下十幾波,但都是有來無回。
刻意的調教之下,蓸山等人審訊的手段也大為長進,也知曉了幕後指使之人,馬嵐。
管住滿是火氣的七郎等人,劉延昭繼續陷入沉默,終於,在耐心的等待之下,chūn末夏初之時,等到了所想要的。
契丹人來了。
劉漢小朝廷依附著契丹,契丹來人倒也不奇怪,但是此次卻不大相同,因為這契丹來使竟私下裡與馬峰偷偷相見。
當聽到這個訊息,劉延昭笑了,馬峰還是按耐不住了。
現在要做的便是讓這馬峰動起手來,借他之手殺了劉繼元,亂了這個垂死掙扎的小朝廷。
該怎麼出手?
劉延昭又有了難題,就像是對著一盤棋,一招錯就全盤皆輸,因而此刻反而有了些畏手畏腳。
更為重要的是少一個煽動的契機。
劉繼元和馬峰正處在一個平衡期,定不會冒然的撕破臉,而這正是劉延昭犯難之處。
就當劉延昭為難之時,一則好訊息傳了過來,馬元死了。
宋軍突然來襲,馬元帶兵迎敵,中了陷進後戰死沙場。
這是代州城送到朝廷的奏摺,不過劉延昭手中的版本卻不是這般,這是五郎遣人秘密送來的。
馬元的死當然是他們兄弟幾個設計的,但嚴復生卻是被劉繼業所擊斃!
“看來還是爹做事周到,不過他出手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與劉延昭一起沉寂了半年,七郎的xìng子也內斂了幾分,少了浮躁,眼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說實話,劉繼業出手,劉延昭還是有些吃驚,為了護子,竟然不惜與馬峰為敵,這與他往昔躲避官場爭鬥的做法截然不同。
感嘆父愛如山之時,劉延昭心中也生出了一絲的危機,有嚴復生那樣的高手在,馬元怎麼會輕易的死,馬峰自然會懷疑到劉家的頭上,若不快刀斬亂麻,必將大禍臨頭。
“恩,正因為如此,我們得趕緊行動了。”
“六哥所說何事?”
七郎聽到這句說,立馬脫口而出,他知道劉延昭來晉陽城有其它的目的,但是幾次詢問無果之後,也沒了打聽的念頭,現在聽到劉延昭要提出,七郎心裡當然是極其的好奇。
“不多,趁著契丹人還沒走,讓馬峰改變主意,狗急跳牆!”
見七郎有著疑惑之狀,劉延昭直接開門見山,“殺了馬嵐,逼急馬峰,趁早作亂,滅了劉漢小國!”
馬元死,劉繼元沒有怪罪代州,這馬峰心中定會有著怨恨,若是馬嵐也死了,後繼無人的馬峰很有可能會放手一搏。
一旁的七郎聽了大為失sè,哪怕是之前想到六哥有著不同尋常的舉動,但卻不知道竟然是要弒君!
“六哥,你這是!”
看著略帶驚慌的七郎,劉延昭突然臉sè凝重起來,“七弟,你信不信我!”
這個時候,要用理由來說服七郎,劉延昭顯然沒有想好,倒不如直接來上這一句,憑著兄長的威信,來使得七郎壓制住對劉繼元這個皇帝的恐懼。
蒼白的臉,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七郎只覺得呼吸艱難,更重要的是劉延昭如炬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
“信,六哥,我信你”
雙眉蹙起,嘴唇之上絲絲血跡,七郎說完了這幾個字,便跌坐在了身後的座椅之上。
夜,遮不住晉陽城的繁華,就算是外敵當前,但沒有兵臨城下,血染胸前,有些人始終不會從醉生夢死中清醒出來。
醉青樓,雅緻的紅樓,門前沒有妖豔的女子攬這過往行人,幾盞紅燈籠映著門閣上的牡丹雕刻,倒是有富貴之氣顯現。
“馬大人,您可慢些走,雲裳今個就歸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