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演練,還受了懲罰,隊伍中是有些不滿甚至沮喪的情緒,這點劉延昭也察覺到了,只是現在身上委實疼的厲害,反正閉門思過三rì,有的是時間,便打算明rì再做紓解眾人心結之事。
因而到了營房,劉延昭便將人給各自遣散回去歇息,而他自己也是將拿著的盔甲放到一邊,打算坐到床上緩口氣。
同屋的張允與劉天等人本想去打些水來供劉延昭擦拭一下,卻被後者止住了,“別忙活了,都受了傷,好生的歇著,正好我這邊有上次杖刑得來的創傷藥,張允,你們幾個先用著,用好給隔壁房間的兄弟們送去。” 。。
“少將軍,還是你與七公子先用藥吧,我們都是粗人,皮糙肉厚的,即便沒有藥明rì也能沒事了。”
那藥張允見過,並不多,幾十個人用下來,能不能剩下還是回事,少將軍平時待他們不薄,所以張允出言推辭著。
“哪來的廢話?老子是夥長,聽我的,趕緊給兄弟們上藥去,分著點,儘量讓每個兄弟都塗一些。”
身上疼的厲害,劉延昭也顧不得平rì裡的斯文樣子,直接爆了粗口,而這招也管用,讓張允不敢再言語,拿著藥與劉天他們往隔壁幾間營房去了。
動了一下貼到了後背之上的衣衫,頓時讓劉延昭吃痛的長嘶了一聲,咬著牙,慢慢的將衣服脫了下來。
這樣一來舒服多了。
扭過頭,一旁,七郎不吭聲的趴到了床上,劉延昭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七郎畢竟還年少,更何況旗幟是他親手奪下,這功勞與萬敵之中斬殺寇首無異,結果換來一頓鞭笞,這心裡任誰也不好過。
“怎麼了,七第感覺到委屈了?”
忍著痛,起身走到劉延嗣的床邊坐下,看著他不吭聲,劉延昭獨自的笑了笑,“七弟莫非不願理六哥了?”
“弟弟不敢”,劉延嗣臉枕在手上,語氣有些低,“只是剛進入營地便受了兩次刑罰,而且錯都不在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快。”
“七弟這話說的,六哥屁股還比你多捱了一次棍子,都沒有叫屈,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要是吃不了,以後怎麼做一名真正的將軍?”
“可是六哥你不覺得這些責罰都很冤枉麼?第一次比鬥,不下狠手,對方就將我們給廢了,而這一次,明明是贏了,還要受著懲罰,弟弟當心裡真是憋屈的很。”
“你這傢伙!”
劉延昭往一邊探了半個身子,將七郎的衣服慢慢脫下,“既然你加入軍隊,你便不是單獨的一個人,有時候甚至要犧牲了自我,這便是以大局為重,等你明白了爹的用意之時,你便能做統軍之帥了。”
“嘶~!”
痛的吸了幾口涼氣,劉延嗣將變形的臉轉了過來,“我是不能理解,不過說真的,憑六哥的才華,做一名夥長真是屈才了,六哥心中就一點都不怨恨麼?”
“怨恨?”
自己也趴到了床上,劉延昭對這個問題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曾經的那個他是否心存怨恨,還真是不知道。
至於現在的他,倒是談不上怨恨,因為他的志向已經不在沙場博功名上了,為了他自己,為了整個楊府rì後的命運,無論如何,都要在書本中獲取升遷之道。
見劉延昭不出聲,七郎以為說道了他的不開心之處,忙出言安慰,“六哥,我只是胡亂的說說,你不也想太多,憑你的本事,用不了多久便能執掌一營。”
執掌一營?
七郎的話卻是讓劉延昭jīng神恍惚了片刻,來到這一世,出仕化解rì後的危機成了他的目標,但是沒有這茬事,他想做什麼?
毫無疑問,肯定不是什麼執掌兵馬,整rì過著刀口上的生活,鬥鳥遛狗,吃喝玩樂,這才是穿越宅男的首選。
可惜這些離眼下的他有些遙遠,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劉延昭出聲反問,“七郎,你最想做什麼,難道只是帶兵打仗?”
“恩!”
對於劉延昭的問題,七郎毫無疑問的點了頭,作為將門之後,父兄都是行伍之士,從小他便立下了志願,將來得做英勇的統帥,帶兵殺敵,鎮守一方,如同爹一般,成為代州的守護。
“那等天下太平之後呢?你還願意做著將軍,整rì帶著士兵在營中cāo練?”
“天下太平?”
劉延嗣顯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從他有記憶開始,世間便一直處在戰亂之中,哪裡有這天下太平之時?
“那我可以殺契丹人,將他們殺的從此不敢踏過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