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柯校尉,暫且將他們的責罰記下,待退敵之後再做追問吧!”
退敵之後,若是還能活著,那便最好。
擺了擺手,楊延昭暗歎了句,雙腿一夾馬肚,往著北城門而去,那柯壽禮對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兵卒狠狠的瞪了一眼,讓身邊副將帶著他們回營去了。
踏馬在街道上,突然間聞得號角聲傳來,急驟的聲音頓時打破了雲州城中的死寂,也讓楊延昭等人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聲音從北邊傳來,是發現了敵情。
沒想到,大軍剛走了一rì,契丹人就來了,這速度,果真是極為的變態。
來不及過多的猶豫,楊延昭狠狠的甩了幾鞭,胯下的黑馬吃痛的長嘶起來,邁開了蹄子往北城門衝了過去。
風馳電掣,濺起漫天塵土。
城門前,一列列兵卒正往著城頭而去,吳斌手中舉著未拔出鞘的長劍,冷著臉,大聲地吼著,讓這些眼中有些不安計程車兵擺出迎敵的陣勢。
“籲”
跳下馬,韁繩甩給了身後的蕭慕chūn,楊延昭忙往城牆走去,那吳斌也是看到了他,自然迎了上前,“大人,斥候來報,前方五十里處發現了契丹人的行蹤!”
未多言,楊延昭快速地登上城頭,定眼望向萬里無垠的野地,隱約間,似乎看到了千萬騎正奔騰而來。
馬蹄聲陣陣,猶如驚雷炸響。
見到這場景,城頭上的眾人皆是倒吸了口涼氣,即便這深秋裡,正午的陽光很是溫和,可是卻舒緩不了那緊張的內心。
“上弓弩,檑木!”
突然間,楊延昭一聲大吼,城頭上眾人如同受了當頭一棒,紛紛開始照著吩咐做著起來,垛口處,架起來一張張強弩,臉上還有些稚嫩的兵卒嚥了咽吐沫,最後暗自罵了一句,拿起箭矢搭在了弦上。
吳斌與柯壽禮快速的排程著手下,不多時,滿是鐵釘的狼牙拍,檑木與石塊等凡是能用得上的守城之物都被搬上了城頭。
一切準備妥當時,那飛揚的塵土也到了城下,不遠處,密密麻麻,放眼望去,盡是騎著高頭大馬,氣勢彪悍的契丹人。
迎面,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濃烈的鐵血殺氣。
“噹啷!”
箭矢掉落在城頭磚石上的聲音異常清脆,轉過身,卻見到一少年兵卒眼中滿是驚慌,臉sè發白,而那箭矢正是由他手中滑落。
城下的契丹人暫且停了下來,應該是在商議攻城之計,楊延昭掃過城頭,即便是殿前司的兵卒,臉sè也有些僵硬,頓時心中暗呼不好。
圍城而來的契丹人身上殺氣很重,想來是遼國jīng銳中的jīng銳,只怕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悍卒,而他這邊的兵馬除了典胥鎮西軍和蕭慕chūn等人斬殺過契丹人,見到這場景心中沒有忌憚與懼怕。
剩下的南軍大抵是沒有見過血的,更何況平rì裡便遭受契丹人的乒,早就有yīn影存在,所以見到這場面,自然是生出懼怕。
想到這,楊延昭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走上前將那箭矢撿起,放到那驚慌失措的少年手中,輕聲說道,“城外的契丹人可是三頭六臂?”
少年雖不解他這番問是何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
“可會騰雲駕霧?”
少年又是搖了搖頭。
“呵呵,那不就得了,城外的契丹人也是活生生的人,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會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他們和咱們一樣,既然這樣,還怕他作甚!”
說完這一句,典胥立馬應聲笑道,“大人說得是,那契丹狗也不是刀槍不入,照樣在俺手中走不過兩刀,怕他作何!”
“就是,就是,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去他姥姥的,跟他們拼了!”
平rì裡多顯儒雅之氣的柯壽禮紅著臉,往城下唾了一口吐沫,罕見的爆出了粗口。
頓時,楊延昭笑了,典胥笑了,吳斌笑了,隨即城頭上所有人都跟著笑了,所有的老兵還是新兵蛋子都笑著揚起了頭,眼中那絲不安和懼怕似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明白將士們心中的膽怯已經不復存在,但要真正的奮勇殺敵,而不是見了血便潰敗而逃,還需要做上一件事。
“諸位兄弟,今rì大敵當前,你我當同生共死,讓那些契丹狗明白,我大宋兒郎沒有懦夫,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忠君愛國,殺敵盡忠,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
雙目在所有人身上掃過,楊延昭真是正sè的拿起點鋼槍,噹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