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鎮西軍出擊?”
鄧虎低著頭不出聲,緊握的雙拳還是出賣了他內心所想,見到這般情形楊延昭嘆了口氣,也能猜測出鄧虎心中的不甘和抑鬱。
朝廷大軍北伐,若是能率先擊潰敵兵或者攻克下城池,那必定會聲名遠播,成為大宋的功臣,鎮西軍的番號自然會受萬人敬仰。
可是眼下,西路軍都已經出兵了,作為jīng銳的鎮西軍竟然留守後方,這滋味,換做是誰都不好受。
坐在鄧虎的身旁,楊延昭將酒甕放在他的腳邊,輕聲說到,“鄧將軍也無需煩悶,英雄自有用武之地,北伐這是一臺大戲,不過才剛剛開演,怎會少了鎮西軍一展雄姿的機會?”
拿起酒甕灌了幾口,稍後,鄧虎將那喝光的小甕甩到一邊,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幾下,“這些年髒活累活全由我鎮西軍去做,某是粗人不錯,但也不是任他們取笑的‘鄧蠻子’,我鄧虎可以不去爭那些功勞,但是我那些兒郎們為朝廷把命都賣了,屬於他們的東西就必須得拿回來!”
一股煞氣隨之散了開來,鄧虎猛地躍起,手背上青筋暴起,雙目怒睜,臉sè黑裡透著紅sè,顯然,是到了極為惱怒的地步。
有人的地方便會有江湖,軍中也是如此,結黨營私,相互傾軋之象比比皆是,看來鄧虎這毫無心機的粗獷漢子往rì裡受了不少的委屈。
“鄧大哥,你若是信得過楊璟,便聽我一言,這次北伐,鎮西軍必定能橫掃四方,重鑄不朽威名。”
聲音有些輕,但是字深深入耳,印刻在了鄧虎的心裡,許久低下頭,看著那伸過來白皙的手掌,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
雙手緊握在了一起。
一連過了幾rì,鎮西軍的營地都沒軍令傳來,前方戰場上倒是時不時的傳來捷訊,而今rì更是有代州楊泰率軍登上寰州城頭,拿下了西路軍北上的第一座城池。
聽得這訊息,楊延昭腦中不禁閃過幾兄弟的模樣,怪不得這幾rì都瞧不見他們,原來是隨著大軍出征了,也不知道當年進軍營都有些怯懦的七弟浴血殺敵是何種模樣。
思緒又為之紛亂,昨天,他便去了劉府,在外踟躕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讓蕭慕chūn去喚了門,最終卻得知孃親帶著幾位嫂嫂去了府州。
或許正是這失落讓他心神有些不寧。
“楊兄弟,中路的由檢校太師高將軍已經拿下了飛狐口,看來很快便能攻佔飛狐城,東路官家御駕親征,據可靠訊息,已經拿下了岐溝關,前方便是雄州,而西路軍也克下了寰州,看來北伐形勢一片大好”
看著牆上簡易的地勢圖,鄧虎嗡聲說著,語中卻滿是落寞,一旁,緊盯著地勢圖的楊延昭許久才應了一句,“鄧將軍,你可以吩咐下去了,我想很快,鎮西軍就得出場了。”
“楊兄弟你是如何知道的?”
鄧虎的眼中閃出驚訝之sè,這幾天,他一直憋著火氣,想要上陣殺敵,但是突然聽到楊延昭這般說,竟瞪著眼愣在了那邊。
沒有理會鄧虎這吃驚的模樣,楊延昭上前指著地勢圖上的雲州道,“這裡乃是契丹人西處咽喉之地,城中必定有著jīng銳之師把守,如今寰州被我朝大軍所克,雲州必定會派人前來阻擊,而朝廷會師與幽京的行程是不能耽擱,所以,必須得派人來擋住雲州的來敵。”
說著,楊延昭轉過首,看著窗外埋頭cāo練的將士,輕聲繼續說道,“而能擋住契丹人兇猛鐵騎之旅,除了鎮西軍,便再無第二者。”
“砰!”
鄧虎鐵拳砸在了桌子上,黝黑的臉上滿是歡喜之sè,“對啊,還是楊兄弟說得對,某這就吩咐下去,哈哈!”
放聲笑著,鄧虎快速的起身離去,腳步輕快,很快便見不著人影了,似乎要趕緊將這訊息給傳出去,讓他麾下的那些將士早點知曉一般。
又是兩rì,還沒有軍令傳來,這下,鄧虎坐不住了,一連派出了三撥士卒出去打探情況,自己則是心情急躁不安,來回的在屋中踱著步子。
“楊兄弟,你說,這大軍已經繼續向前開拔,怎麼還沒我鎮西軍的事情?”
代州城的兵卒已經北上,留守在城中的不過數錢兵丁,可是作為jīng銳的鎮西軍仍在受著冷落,鄧虎心中怎能不急?
若不是潘美等一干將帥親自上陣殺敵,城中無了主帥,依照他的xìng子,早就去帥帳詢問究竟了。
坐在木桌旁,楊延昭盯著地勢圖,從潘美髮兵已經有了七rì了,寰州已被攻下,雲州的契丹人怎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