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的昂起嚼頭,拖著主人瘋狂的朝後逃跑,一時間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沒有鼓點、沒有號角,沒有呼嘯吶喊,就在這紛亂的瞬間,城門悄悄洞開,七千鐵騎默然無聲的一齊殺出,轟轟隆隆的馬蹄聲如同悶雷震地,漢軍騎軍如同怒濤出閘,兇猛的朝聯軍陣列猛撲,此刻城外大火熊熊,城牆邊上火箭零星,在兵器盔甲上映出冷冷的寒光,城頭的炮擊愈發猛烈,通紅的炮彈在空氣中尖利嘯叫,在夜空中畫出一道長長的火流,好似隕星落地,為大軍指示著突擊方向,滿蒙遊騎剛剛迫到城下,便突然發現了這麼一大股敵軍,俱俱心膽俱裂,一邊撥馬而逃,一邊發出絕望的哭叫,但漢軍前鋒隨即亂箭齊發,未及觸身,一陣猛烈的箭雨便將敵軍射成了刺蝟,隨後鐵蹄踐落,屍骨亦化為肉泥。
鐵流滾滾,徑直向前,馬英拒絕了慕天顏的勸諫,帶領著他的親衛營突擊在大軍的最前端,此刻他已然脫去了沉重的頭盔,頭上的髮簪上裹一塊醒目的頭巾,高舉著長長的騎槍策馬狂奔,按著大炮轟擊的方向,領著全軍徑直朝敵軍的最深處衝鋒。
漢軍突然而兇猛的突擊令滿蒙聯軍猝不及防,實際上自他們兵臨城下直至此刻,總共還不到一個時辰,而漢軍主力的反應之迅速、求戰慾望之強烈,確實令他們大吃一驚。按照一般的戰場規律,在天色未亮敵情未明之前,守軍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黎明前的暗夜裡貿然出擊的,何況聯軍的兵力足足有漢軍的兩倍有餘,而在此之前,滿蒙聯軍雖然派出人馬在城外作出聲勢,卻也只是恐嚇、疲憊守軍,並沒有準備立即發動實質性攻擊,而是搭建帳篷,補充飲水和食物,他們從百里外奔襲而來,雖然達到了突然性的目的,但也是人困馬乏,體力不足。
馬英的騎兵席捲而來,盔甲鏗鏘蹄聲如雷,騎兵悶聲戰鬥,槍刺刀砍,一連殲滅了數十支城外滋擾的小股部隊,一路風馳電掣,直奔後陣。
號角急促連響,聯軍分散各處的部隊紛紛趕來中軍集結,聯軍後陣紛亂片刻,士兵們紛紛跳上戰馬,在軍官的呵斥叫罵下一邊衝鋒一邊列陣,大火熊熊,火把亂舞,暗夜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滿蒙騎兵,迎著漢軍鐵騎迎面撲來。
“唪!!!”的一聲悶響,兩軍前列紛紛踏鞍立身擎弓在手,射出漫天箭雨,長箭如烏雲襲地,在空中交錯而過,所至之處人仰馬翻,戰馬悲鳴,士兵慘叫,卻也只得叫得半聲,便立即被戰友踐踏得屍骨無存。
馬英俯伏馬前,隨手扔掉插滿長箭的盾牌,猛的策馬立身,騎槍高舉,嘶聲大呼,“殺!”
“殺!!!”戰至此刻,漢軍方才發出第一聲吶喊,悶頭殺了這麼久,終於喊出聲來,一時之間,只感覺血脈賁張、熱血沸騰。
聲尤未落,兩軍已然撞在一起,最前列的鐵騎迎頭相撞,肢體馬屍漫天飛舞,在半空中綻出漫天血花,長長的騎槍如穿糖葫蘆一般捅了一串屍體,被狂奔的戰馬沿路猛拖,在大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血路。數息之間,漢軍已然深深契入聯軍陣中,霎時喊聲四起,兩軍貼身肉搏,馬刀寒光亂閃,騎槍捅刺橫掃,弓弦連響,羽箭自四面破空而至,頭顱如皮球一般滿地亂滾,紫青色的內臟和著鮮血肆意噴灑,未得一刻,大地上已然滿是屍骸,垂死的戰馬翻滾嘶鳴,血肉模糊的戰士長聲慘號,跌落的火把照得戰場忽明忽暗,兩軍就藉著這點點火光拼命廝殺。
未得片刻,兩軍已然錯身而過,滿蒙聯軍倉促結陣,此時居然被漢軍鐵騎一舉刺穿,大軍一時混亂,將官在黑暗中操著蒙語和滿語大聲叫喊咒罵,散落的戰士們懵懵懂懂,不知道該回歸那支隊伍。
眼前豁然開朗,馬英揮舞著長刀,嘶啞聲聲調,大聲喊道,“轉身、轉身”聽得主將命令,身邊的親衛鐵騎紛紛大聲傳令,“轉過去轉過去”數百人齊聲大呼,漢軍鐵騎驟然轉向,兜了個大圈,再次朝聯軍大隊衝殺而去。這時聯軍陣中火光通明,為了整頓建制,滿蒙聯軍不顧暴露陣形方位,人人高舉火把辨認隊伍。此刻漢軍鐵騎大隊迴轉,馬英渾身浴血,遠遠眺望,忽然望見一杆碩大的戰旗。
“朋春!!!”馬英目呲欲裂,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馬鞭瘋狂的抽打著馬臀,身畔數百騎聞聲色變,紛紛踏鞍遠望,登時群情洶湧,數百大漢發狂一般催策戰馬,引導大軍徑直朝戰旗直撲而去。
數萬只鐵蹄踐踏起落,激得悶雷陣陣,滾滾鐵流,狂風一般瞬間殺到,馬英的親衛營人人眼中充血,自晉為漢王的近衛軍之後,馬英特意把上次柳河之戰中全軍覆沒的第六軍二旅殘軍編成一營,此刻仇人就在眼前,數千手足袍澤的血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