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芙蓉姐姐和十七世紀官員的水平比起來簡直就像天橋底下賣大力丸的。
在這種情況下林風在對待趙申橋的態度方面幾乎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實際上在這件事情上趙申橋從一開始就佔據了主動,因為這個“負荊請罪”是來源於《史記》中著名的“將相和”,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來推論的話,趙申橋關於對抗大漢中央政權的問題在政治上就不好定性為“犯罪”,而是“犯錯”,現在人家大張旗鼓從濟南一直負荊到直隸,表現得盛意拳拳,而漢王“雄姿英發”身為“天下之主”,總不能連藺相如的氣度都比不上吧?
和趙申橋一起上京的還有原山東總兵王承業將軍,按照以往約定俗成的規矩,本來這個進京名單上還應該有布政司、按察使等官員,但可惜的是山東諸位官員除了趙、王兩位大員之外,其他人都似乎沒有面對漢王的勇氣,在漢軍進駐之前就早已逃之夭夭,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趙申橋和王承業兩人一文一武,政府職能兩大塊還算齊全。
林風在接見兩名降官的事情上頗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分別接見趙、王兩人,當然,因為級別和地位問題,趙申橋還是排在前頭,因為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山東的最高首長,而就在幾個月之前,還隱約有一方諸侯的態勢,所以林風的面子給得很大,下令在乾元宮設宴,北京城裡李光地、周培公、陳夢雷等一些大佬都親自到場祝賀。
對於漢王如此“榮成恩遇”,趙申橋理所當然的也是“感動萬分”,聲淚俱下的對以前做下的錯事進行懺悔,不過林風對這些東西倒不是很感興趣,實際上他一直對山東官員的心態有些疑惑,要知道山東方面和林漢帝國相比實在是力量懸殊,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要選擇戰爭呢?
“趙大人,咱們敞開了說,就軍事上講,你們山東和大漢比起來實在差了不少,可那些官員為什麼硬是打呢?!”
“回稟漢王!”趙申橋早知道林風要問這個問題,這個時候倒也不慌不忙,拱手回答道,“罪臣不敢欺瞞,其實早在大漢王師出兵之前,合省上下就知道打是打不過大漢的,之所以要打,只是想保全一下山東一省的民意!”
“民意?!”林風吃驚的看著他,這個詞彙倒是很熟悉,不過這個時候他倒也不認為趙申橋和那些山東官員是民主政治家。
“正是,”趙申橋認真的道,“罪臣在山東時,左右以及地方官吏都說山東地控南北,掌運河之樞紐,兼之土地肥沃,故百姓的日子也還過得,現在中華神州各省混亂,唯獨山東稍稍安寧,所以老百姓總是願意維持現狀,不願有所更替!!”
林風皺了皺眉頭,趙申橋這番話說得有些隱諱,顯然是不好當面指著林漢政權的不是,所以聽起來有點不明不白,“哦,趙大人不妨直言,在場諸位愛卿都是心腹之人,所謂兼聽則明,寡人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是、是,謹遵漢王之命!”趙申橋站了起來,遠遠看了林風一眼,認真的道,“大王英勇蓋世,於天下混亂之時,張華夷之綱、奮三軍之勇,驅腥臊於域外,還中原以清朗,就臣看來,委實是佩服之至,不過不過”他頓了頓,雙目環視,一眾官員盡借停奢止羹,靜靜聆聽,“不過,大王可曾想過,這世間之事,有一利,則必有一弊——比如大漢開國以來,就是四面征伐,如此耗費鉅萬,必定是徭役頻繁,百姓坎坷艱難,山東百姓所懼者,就是這徭役和戰事啊!!”
林風恍然,當下沉默不語。趙申橋見狀,急忙請罪道,“臣枉議軍政,請大王恕罪!”
“不罪、不罪,”林風擺擺手,“你說的是老實話,咱們大漢這幾年東滅八旗,西擊蒙古,看上去軍威赫赫,諸侯膽寒,但底下里老百姓確實是吃了很多苦,”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趙申橋,誠摯的道,“不過你也知道,不是寡人一定要打仗,而是有些仗,咱們不能不打!”
“是,臣知,臣知大王無奈,臣知大漢無奈,可山東百姓卻不知道,”趙申橋苦笑道,“百姓愚魯,他們不在乎誰是正統、誰是大義,只要在誰手底下日子過得好,他們就認誰。其實在山東一省,漢王的名聲是極好的,人人都道大王您體惜人命,多次賑濟撫卹不過不過就是太過好戰了一點”
林風截斷了他的話,爽朗大笑道,“趙大人說得太客氣了,原話應該是‘窮兵黷武’吧?!——”他端起酒杯,朝趙申橋敬道,“大人剛直,有禮有度,令人好生敬佩——來,寡人敬你一杯!!”
趙申橋急忙舉杯回禮,“謝大王賜酒,”他定了定神,繼續道,“除了百姓之外,山東官員也想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