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林邁可,更是非走不可。”
“現在已經有十個人在抗團的保護下出了北平。”夏仁德彙報道:“今天是12月6日,咱們這些撐門面的也該撤了,包括您。燕大校長。”
司徒雷登將目光投向臨湖軒外面,輕輕點了點頭。“我預計形勢已醞釀著鉅變,星條旗恐不能久懸於燕園上空。如果燕大真的被佔領當局查封,便決定把燕大搬到大後方。沒想到,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今晚就走吧,李振英他們已經都準備好了。”夏仁德說道。
劇烈的顛簸讓徐珍珍醒了過來,應該是在汽車上,黑乎乎地什麼也看不清,她使勁搖晃了下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你醒了。”多籮西感覺到懷裡徐珍珍的動作,輕聲安慰道。
“這是哪?”徐珍珍嘆了了口氣,大概也猜想到了一些。
此次保護一些燕大的中、外籍教授撤出北平,吳銘也沒忘了徐珍珍,可是兩人談得並不投機。徐珍珍認為自己是使館的工作人員,在沒有得到撤退指令時,不能擅自離開,而且即使日、美開戰,作為外交人員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幾番爭論之下,氣得吳銘動了手。
“別怪他,他也是為了你好。”多蘿西輕輕揉著徐珍珍地脖子,她不放心自己的父親,便隨吳銘一起趕回了北平。沒想到地是,自己的父親林邁可在燕大幫助實施牛津試行的新式教學制度——導師制,選收了八名導師制學生,其中唯一的女生李效黎,現在從兩人的關係來看,頗有希望成為她的小媽。
怪他,現在怪他還有什麼用?”黑暗之中的徐珍珍苦多籮西的手,“他下手很有分寸,我不疼的。”
兩輛汽車停了下來,蓬布一掀,清冷的月光照了進來,“下車吧!”吳銘穿著一身日本軍服,對車上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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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珍珍抓著吳銘的手跳下車廂,還不忘記狠狠挖了他一眼,吳銘無所謂地笑了笑,一一將車廂內的人扶了下來。
這裡已經是北京城西郊的山區,從樹林裡湧出在此接應的抗團人員,牽著馬匹、騾子,將這些中、外籍的學者扶了上去,行李也都馱好。
“我領三個人打頭,你帶領其他人護衛好這些人,並且和我們要拉開距離。”吳銘將一件長衫罩在身上,跳上馬背,對著李振英交待道。
李振英點了點頭,揮手叫過一名抗團成員,“你一直負責和城外的國軍游擊隊聯絡,前面的接應地點你也知道,你跟著劉大哥。”一共十八名抗團成員,護衛著司徒雷登等人開始向著山裡出發。
黑山,在北平西北約二十里,距頤和園不過三四里,那兒有一個教堂,便是國軍游擊隊與抗團約定的會合地點。
教堂裡,吳三多和東耀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偷眼看著正坐在椅子上的中島成子,中島成子的身後站著一個面目陰沉的中年人,懷裡抱著一把武士刀。
這支國軍的游擊隊原來的頭兒是原29軍的連長沈原,北他招集了一些散兵組織了這支游擊隊。沈原在抗日上還是很堅決的,曾經攻破過德勝門外的模範監獄,多次伏擊過小股日軍,造成了比較大的影響,也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
怪只怪沈原急於擴充實力,招收了很多良莠不齊的傢伙,吳三多就是其中一個,他本是個土匪頭子,帶著一票人投奔了沈原,由於敢拼命,慢慢的在游擊隊裡也混上了一個隊長的頭銜,可是這也給游擊隊種下了隱患。
歷史上,在眾多的日本間諜中,也不乏優秀的女諜,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南造雲子、川島芳子、中島成子。川島芳子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個女諜能夠望其項背。她的名聲和成績使其他女諜黯然失色,也使她們大為不服、極為不滿。到川島芳子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新生代的女諜們紛紛向這位前輩發起攻擊,意圖透過“打倒芳子”樹立自己的地位。這其中,攻擊最為猛烈的要數中島成子。
中島成子在天津套牢了津沽著名的土匪頭子東耀華,透過綁架英國商人成功地迫使租界開放,得到了日本軍方的大力嘉獎,風頭首次蓋過川島芳子。但她還覺得不夠,在知道東耀華的舊日結拜兄弟吳三多現在在北平郊外的游擊隊時,又將黑手伸了過來。
吳三多終於還是抵擋不住日本人的威逼利誘,再加上把兄東耀華的淳淳勸說,決定投降日寇。他糾合起自己的親信,再加上東耀華還帶來了一些人,突然反水,一場火併後殺害了沈原和其親信,還有抗團派在游擊隊的聯絡員,基本控制了這支游擊隊。
中島成子面色平靜,心裡卻是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