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我都在自學攝影,理論知識相當豐富了,只是苦於沒有好一點的專業相機讓我親手實踐。專業相機很貴,一般都是國外品牌,一個普通的尼康鏡頭就要四五千,整套器材好一點的話大概要兩萬多塊吧。所以以我目前的能力還捨不得買,我不想再向我父親開口要錢。上次去大理用的尼康相機是租的二手相機,讓我狠狠的過了一把癮。拍出來的照片非常精美,同學們看了都不相信是我拍的,都以為是哪個專業攝影師拍的。我聽了心裡暗自高興。
必修課逃課的現象已經很嚴重了,選修課更是慘不忍睹。報名的幾百個人通常去的只有幾十個人,就拿我選的攝影藝術欣賞來說吧。有130個人報名,第一天幾乎全去了,第二天就去了20來個,最慘的一次是隻有6個。教這門課的老師,據說是社會科學院院士,鶴髮毫顏,說了一句非常經典又無限傷感的話。我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看見我的學生都來聽我的課,但是我這個願望恐怕永遠也實現不了了。因為你們是我教的最後一屆學生。我凝望著這位老先生滄桑的臉,心裡突然很難過,這種難過我以前對大學任何一位教師都沒有過。第二次上課的時候我很早就來到了教室,我趁同學們還沒到的時候在黑板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請幫助老師實現他一生的願望。老師希望有一天能看見他的學生都來聽他的課,請相互轉告。當老先生看見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抽動了一下,顯然是由於激動所至。他用平和慈祥的目光掃視在座的每一位同學,可能是想找出寫這些話的人吧。當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對他抱以真誠的微笑,於是他也對我微笑。那一刻我看見他眼裡閃耀著喜悅的淚花,我想他應該知道是哪個學生在幫助他實現他一生的願望了吧。可是,命運實在捉弄人,下次上課的時候,同學們果真全都來了,連Never在我的勸說下也來了,同學們靜靜的等待著老先生的到來,然而我們等到的卻是另外一位老師。他告訴我們,老師生病了,這節課取消。老師這一病就病了一個學期,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給我們上過一節課,他的一生的願望最終如一江春水向東流。
三十四
在選課的時候,never死活要跟我選同樣的科目,我知道他的企圖。他是要我替他點名代寫課常作業。我說,不要依靠我,我和你一樣也要依靠別人呢。neverr把頭往後一仰,說像我這樣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的人絕對不可能逃課的。我說,你錯了。你沒有看見我逃課,那是因為我逃課的時候你也在逃課。可never還是不信,仍堅持要和我選同樣的科目。我說,那好吧,到時候可別怨我啊。不過never這小子運氣很好,這兩門課真的太好過了,老師自始至終沒有點過名,也沒有佈置什麼臨時作業。在大學,這樣寬容民主的教師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只是每每想到老先生那未了的願望,心裡就一陣惆悵。never的兩門選修課總共只來了四次,一門課兩次,第一節一次,最後一節課一次。他說這叫有始有終,亦如他軍訓時第一天到了,最後一天到了一樣。最後結課的時候,never要我從網上給他檔了兩篇論文,沒想到還得了兩個“優”。
選修課逃課倒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關鍵是必修課,我逃課的時候可苦了我的好兄弟祥善。每次逃課如果碰到什麼問題比如要寫作業或者點名什麼的,都是祥善幫我搞定,實在不行的時候才叫人發簡訊告訴我,要我親自過來。必修課教師點名,各有各的高招,在三尺講臺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學生的鬼把戲也都瞭如指掌。有的上課就點,有的中間點,有的下課時點;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以寫作業的形式點,有的叫班長代點,有的是要學生親自來老師那裡簽到。但不管怎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總是能想出法子對付老師。
比如老師最常用的口頭點名,這時候代答是最普遍的。一般是這樣的,一班的同學替二班答,二班的同學替三班答,三班的同學替一班答,這樣輪流交替,那麼多號人,老師也分不清誰是誰了,只聽聲音,到了就到了。祥善用這種方式給我代答了很多次,我在的時候凌宇被點的時候我就替他答。如果狠一點的老師,點到某個人的時候會要他站起來,以加強視覺印象,防止代答。這樣我們就不敢冒險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划算。但我們不是沒有法子,這時候幾乎人人都有的手機派上了用場,十個指頭一起上,簡訊漫天飛舞的發出去,不稍片刻同學們就四面入方的湧來。老師還沒反應過來,本來空蕩的教室一下子座無虛席,有的站在後面四處尋找合適的座位。每當這個時候,老師總是一臉的苦笑,唉,我們上大學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