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文化發展公司的第一次成功,也正是這次使得所有的同事對我刮目相看,再加上我為人的隨和謙讓,我贏得了公司上下的一致好評,我在公司的地位也進一步鞏固了。喝水不忘挖井人,能有這一切我最感謝兩個人,一個就是文水,一個就是文水的父親。文水給了我特殊意義上的幫助,文水的父親給了我開創未來人生的機會。文總是我遇到的一位最好的領導,果斷但不武斷,值得員工依賴,敢用新人,能給新人機會。
公司為了獎勵我給了我一笑數目不少的資金,這筆錢足夠我一年的生活費。我用這筆錢在上海的衡山路附近租了一間房子,從文水的家搬了出來,儘管文水一家人再三挽留,畢竟寄人籬下或多或少會給對方以及自己帶來不適。文水說,你可以不走嗎?我說,我就在附近,會常來看你的,你也可以常來看我啊。文水點了點頭不說話。幫我提著行禮送至計程車前,然後拿出一串手鍊送給我,說,願它給你帶來好運。我謝了,收下了禮物。我不明白為什麼女孩總喜歡送男孩子手鍊,當初無香不也是送了你一條嗎?文水一直目送我漸行漸遠,直到計程車消失在她的眼中。
我在上海的生活逐漸安定下來。每天早上我乘82路公交車去上班,四點半下班。下班後喜歡逛衡山路步行街,以此來放鬆一下緊張的心情。衡山路步行街是一條異域風情的街道,街道兩旁有四百多棵法國梧桐,街道外牆有古典與印象派畫家的油畫,獨具風格的酒吧從街頭延伸到街尾。我常常一個人在黃昏或者晚上沿著衡山路行走,讓大片大片的梧桐葉落在我的身上,累了就去旁邊的酒吧喝酒或者坐在長條椅上慵懶吸菸,一支又一支。邊吸邊看街上的風景,結果有一天我就看到了stone。這是我在上海的第二次奇遇。
Stone,你知道的,我經常為你講到的那個如天使般的女孩,在我復讀的那一陣子幫我從絕望中拉出來的那個女孩。那次在北戴河巧遇我錯失了機會,等我第二次再去找她的時候她人已經不知去向。而這次當我再次看見她的時候,我真有一種滄海桑田,斗轉星移的感覺。北戴河時的stone坐著輪椅,現在的stone步態輕盈。北戴河時的stone是一個人,現在的stone是三個人,推著一個搖籃車,裡面躺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走在一起,那個男人很明顯已過而立。Stone完全是一個成熟少婦的裝扮,僅僅兩年的時間,stone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令人咋舌。我算是真正滲透了“世事難料”這句話的佛學意義。Stone沒有看見我,我也沒有叫她,別人的風景,美麗而安詳,我何須破壞。stone真的就像一個天使永遠的在我的夢裡消失了。
以後我再也沒有碰到stone,我曾經答應過她給他錄製一盤我自己的磁帶,以前沒有條件,現在有條件了,但是已經沒有必要了。只是我始終不明白的是,stone和我一般大,為什麼要過早的步入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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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說,這是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了。
我說,為什麼?
蓉沒有回答我,就絮絮叨叨的給我講起了她的生活,她的故事。
從廣州回來後我再也沒有出去,我終究不是一個喜歡外出的女子。在家裡經常和母親吵架,母親總是在我面前嘮叨,說我應該找個男朋友了,說我應該嫁了。女孩子再過幾歲就嫁不出去了。而我總是一句生硬的話,如果找不到喜歡的,一輩子不嫁!然後甩手而去。
不想工作,一點也不想,很厭倦了,不知為什麼。不想再去賣CD,不想再去泡咖啡。賣CD有什麼用呢?喜多朗他們早就不賣了。沒有喜多朗,我就覺得沒勁。泡咖啡有什麼用呢?你又不來喝咖啡了。我又不喜歡喝咖啡。於是,什麼也不想做,常常是發一整天的呆,或者是看一整天的電視,或者看一整天的安妮寶貝,雖然我沒有讀大學,但這個堅持走在路上的後蟹座女子寫的東西我還是很喜歡的。喜歡她的冷漠與孤傲。安妮寶貝說,我不需要愛情,我只需要陪伴。我喜歡這句話,並不是因為我沒得到我想要的愛情,而是我已經得到了陪伴。我因為你而失去了愛情,也因為你而得到了陪伴。愛情不會永久,愛情只會速朽,就像在午夜中開放的蔓陀羅,瞬間又凋零。
我承認我這段日子表現很不好,可母親也不至於如此刺傷我的心。我母親說我是寄生蟲,說我好吃懶做,人家的女孩子大把大把的錢往家裡寄,你呢,出去了那麼長時間一分錢也沒寄回來。我承認我是沒有寄過錢回家,可是我又沒出去多久,才半年,能賺多少錢呢,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