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頂值多少?”
“我可不那麼確定這地方有你想得那麼好,”凱利說。
“在我們想到更好的地方之前,只有它了。別擔心。金斯利先生會照顧我們的。”
到了十號門口,黛安娜開啟鎖,兩人跨進去。小房間看上去和聞起來都似乎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擺著兩張單人床,床上鋪著皺巴巴的床單,在一張疤痕累累的桌子邊,放著兩把破舊的椅子。
凱利四下看看。“也許小了點,但醜陋是肯定的。我敢說從來沒有打掃過。”她碰碰靠墊,望著灰塵揚起來。“我真想知道林死了有多久了。”
“只是今天一夜而已,”黛安娜安慰她。“我現在就給金斯利先生打電話。”
凱利看著黛安娜走到電話邊,撥了坦納·金斯利給她的名片上的號碼。
電話立刻就接通了。“坦納·金斯利。”
黛安娜欣慰地舒了口氣。“金斯利先生,我是黛安娜·史蒂文斯。很抱歉打擾你,但凱利·哈里斯和我需要你的幫助。有人試圖殺死我們,我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們在逃命。”
“我很高興你打電話來,史蒂文斯太太。你大可放心了。我們剛發現了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你們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我可以擔保,從此以後你和哈里斯太太將絕對地安全。”
黛安娜閉了會眼睛。感謝上帝。“你能告訴我誰——”
“我見到你的時候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待在那兒別動。三十分鐘後我派人去接你們。”
“那——”電話斷了。黛安娜放回話筒,轉向凱利,咧開嘴笑著。“好訊息!我們的問題結束了。”
“他說什麼?”
“他知道是誰在後面搗鬼,他還說從此以後我們平安了。”
凱利大大地舒口氣。“太好了。現在我可以回到巴黎,重新開始生活了。”
“他派人半小時後來接我們。”
凱利環視面前這昏暗汙穢的小房間。“離開這一切肯定會非常艱難。”
黛安娜轉向她,愁悶地說:“會覺得很陌生。”
“指什麼?”
“回到一個沒有理查德的生活之中。我不能想象我怎麼能——”
“那就不要想象,”凱利生硬地說。別把我拉進去,太太,不然我會崩潰的。我連想都不能想。馬克是我全部的生活,我唯一活著的理由
黛安娜看著凱利漠然的表情,想,她就像一件沒有生命的藝術品——美麗然而冷漠。
凱利坐在一張床上,背對著黛安娜。她閉上眼睛,拒絕窺視內心的痛苦,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她和馬克一起在左岸散步,海闊天空地閒聊著。凱利覺得她以前和任何別的人在一起時都沒有這麼自在舒坦過。
她對馬克說:“明天晚上有個畫廊開幕,如果你有興趣——”
“哦,對不起,凱利。明天晚上我很忙。”
凱利感到一陣意外的醋意。“跟別人約會?”她竭力保持輕鬆的語調。
“不。不。我一個人去。是個宴會——”他看見凱利臉上的表情。“我——我是說僅僅是個科學家的聯誼晚餐。你會感到枯燥乏味的。”
“我會嗎?”
“恐怕會。會有——會有一大堆你可能從來也沒聽說過的字眼,而且——”
“我想我統統都聽說過了,”凱利賭氣地說。“你幹嗎不考考我?”
“嗯,我真的不想——”
“我是個大姑娘了。考吧。”
他嘆口氣。“好吧。首音節重複法海洋甲殼類動物學空盒氣壓計定期——”
“哦,”凱利說,大吃一驚。“那種詞彙啊。”
“我知道你不會感興趣的。我——”
“你錯了。我很感興趣。”因為你感興趣。
宴會在戴高樂親王酒店舉行,原來是個極其隆重的聚會。舞池裡聚集了三百名賓客,其中好幾位是法國最重要的顯貴。在凱利和馬克就座的最前面的餐桌邊,有位賓客相貌英俊,性格豪爽而友善。
“我是山姆·梅多斯,”他對凱利說。“我對你久仰大名。”
“我久仰你的大名了,”凱利回答。“馬克說你是他的良師益友。”
山姆·梅多斯微微一笑。“我做他的朋友深感榮幸。馬克是個非同尋常的人。我們合作很久了。他是最投入——”
馬克聽著,不好意思了。“你想來點酒嗎?”他插話。
司儀走上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