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學生出身,在這一帶工作很久,游擊戰的經驗則不算豐
富。團不利參謀文書等人員都是本鄉的低階知識分子出身(又的是道士的徒弟,又的讀過幾年
私塾或小學)。連排班長多數是因戰功而提升的,少數則是紅軍中的戰士,因不願背鄉離井乃
留住當地,或因作戰受傷,痊癒後便被拍到這裡來。
正規紅軍在鄂豫皖區只有第四軍,組織比較健全。地方武裝的獨立團在組織上則遠不如
正規紅軍,他沒有機關槍,這是與正規紅軍不同的第一點。他沒有單獨的衛生組織,傷病兵
都得交由當地蘇維埃政府處理。他也沒有單獨的補給組織,全團官兵從來未領過薪餉,只是
按時由當地蘇維埃政府,殺豬宰羊,犒賞一頓。全團所需被服鞋襪,也有政府發動農民代為
制辦。他們在蘇區內駐紮時,由政府供給伙食,到白區行動時,就自行打土豪,解決補給問
題。
到了黃昏,我們的“拾糞農民”回來了。他手舞足蹈的告訴我們,一切都偵察清楚了。
他在那連白軍駐地附近,拾了滿筐的糞,白軍就地拉矢,其駐地四周的糞真是多極了。他已
將滿筐的糞交給前面一家農戶,贏得農民的謝意。他偵知這一連白軍都駐在那個山坡上的一
所廟裡,廟旁的山岡上築有一個圓形工事,但沒有設定障礙物。通往那個廟的道路,以及構
築工事附近的情形,他都弄清楚了,沿途民團駐地也沒有甚麼變動。
王團長根據徐主任所偵知的情況,下達夜襲命令,時間算得十分準確。十時;這個獨立團
的第一營,就已集結在團部門前的廣場上。我對他們作簡短的講話,嘉許他們的英勇,鼓勵
他們努力爭取勝利。這個隊伍旋即按計劃悄悄出發了。我、陳昌浩和那位交通以及幾個病兵
則留在團部內休息,由留下的幾個兵為我們警戒。
翌晨,天將曉,一個從前線歸來的傳令兵,高聲向我們報告勝利的訊息,並說王團長帶
著隊伍,隨後就到。不久,得勝歸來的王團長向我報告,他們已解決那連白軍的大部分,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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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步槍四十餘枝,子彈約五千發,俘虜五十餘人;除已將所獲槍支彈藥,由各連分配外,俘虜
經過簡單的宣傳後,已經釋放了。我方僅有幾個輕傷,已送往高橋區蘇維埃政府照料。
王團長等都向我道賀,說這次勝利是我的正確指導所獲致的。徐政治委員更說到這次行
動因有徐主任的偵查,沒有經過甚麼激烈的戰鬥,就進入了敵人的駐地。除黑暗中逃跑了一
些人以外,敵人概被包圍繳械。以前每次行動,多是帶著隊伍出發,看見情形有利,就幹起
來,否則退回來,不免空跑一趟。這次計劃準確,因而獲得空前的勝利。他們在回途中,檢
討戰績,大家一致認為如果沒有我的提示,似不會有這樣圓滿的結果。
我同樣為他們祝賀,並說這是全體官兵和蘇區民眾一向英勇奮鬥的結果。我還向他們說
到下次行動時,要注意繳獲敵人的檔案,如工作器具等,都要擄獲回來。他們贊成我的意見,
也承認他們自己“遊擊習氣”過甚,只注意擄獲槍枝子彈,其他就不大主意了。
十日午後,這個得勝的隊伍護送我們向北進發。由獨立團駐地(蘇區的邊緣)到高橋的
中心區蘇維埃政府所在地,有三十華里之遙,那是我們所要到達的目的地。我開始領略蘇區
的一般情況。
這一營人裝備著新擄獲的槍枝子彈(每人平均有三十發了),精神抖擻。在蘇區內行進,
不用戒備,可以時行時歇。我這個走壞了腳的“傷兵”,坐在臨時用竹竿紮好的轎子裡,隨同
團部在隊伍中間行進。我們勝利的訊息,早已誇大的傳遍了各處。沿途的農民爭著來看我們
所擄獲的槍支彈藥,和我這個來自中央為他們所稱譽的“賽諸葛”的風采。
當地農民與獨立團的官兵相處的水乳交融,沿途有不少農民伴著隊伍一同走一段路,祝
賀勝利之聲不絕於耳。他們和獨立團官兵的談話,也是極其親切,看見我坐在轎子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