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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進攻獨山敵人,並以一部監視蘇家埠敵軍,軍部則率第十師全部埋伏在獨山麻埠間的要道旁,

俟麻埠敵軍出動救援獨山時,即在野外殲滅之,並乘機佔領麻埠。

第二天是我們休息的日子。我大部分時間和許繼盛懇談,他向我說明他的主要見解。他

批評中央一意鞏固蘇區的政策,認為這帶有保守的色彩,更易被一般蘇區同志誤解,彷彿紅

軍的主要任務,就在保護他們。他主張紅軍自由發展,不要負擔“鞏固蘇區”的包袱,應該

到很遠的地方打游擊,以期獲得迅速的發展。他認為中共中央派鄺繼勳任軍長,是一個錯誤

的決定,因為鄺的軍人資格雖老,可是遊擊經驗卻不如紅軍的老團長,現在由他擔任紅四軍

的最高領導,就失去了發展的前途。許繼盛不重視政治工作,並說軍政治委員餘篤三能力薄

弱,其他各級政工人員,又多為後進。因此,許繼盛主張中共中央給予他們那些軍官以全權

指揮軍隊的權利。

許繼盛也承認紅軍優缺點,譬如對婦女的態度就不對,甚至高階軍官,包括他自己在內,

也有一些羅曼史。但他覺得這些事都要在軍事獲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後,才能獲得根本的改善。

我曾向他多方解釋,指出不可將蘇區與紅軍,黨和紅軍分別開來看。不可有單純軍事發

展的觀念。紅軍無論到什麼地方都需要有後方的補給,否則便無由發展。因此,需要根據土

地革命的政策,鞏固作為紅軍後方的蘇區。事實上能否如是,故有待於力量的發揮,但我們

在原則上總應如是想法。紅軍如果失去統一的黨的領導,即使有一些很好的軍事指揮同志,

也許仍會和國民黨軍隊一樣,在行動上溢位主義的規範。紅軍到遠處發展的觀念,很可能被

誤解為只是找一個富庶區域去享受一番,或者專靠軍事力量去打江山,那也不過是流寇式的

行徑。

經過我這番解釋,許繼盛也自覺理屈,表示接納我的指示,也沒有再提不滿沈澤民的話

了。我更近而指出,一箇中共軍人與土匪軍閥是不同的,並勸告他不可一味以為能行王道,

就比國民黨軍人高,他還要勉力做一個近代的為人民服務的軍人。至於鄺繼勳同志如果力不

勝任,自有正當的解決途徑,但不可有取而代之的英雄思想。政治工作應予以重視和充實,

不應根據現狀輕視它。我也說到我歡迎同志們提供意見,但不願他們固執成見。許繼盛雖滿

口接納我的意見,但他後來並沒有依據我的承諾辦事。

第三天,我軍少數部隊配合地方武裝,由正面向麻埠之敵佯攻,主力則暗中繞道移向獨

山。我方軍事行動大體佈置得很妥當,但沿途的鄉村蘇維埃組織卻充分暴露出了弱點,對我

們的照料並不熱烈,有的甚至連負責人也躲避了。我發現這些蘇維埃組織,不過是空招牌,

那些負責人,有的畏懼敵軍,有的也許暗通敵軍。我們為了保密起見,就連我軍此行目的地

也不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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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第四天拂曉,我們很順利的解決了獨山之敵的大部份,獲槍約六百枝,但已出麻埠救援

獨山的敵軍,則因我軍過早暴露目標,折回據守麻埠區的高山陣地,憑險抵抗。在這些戰役

中,我也覺得鄺繼勳的指揮不夠精細。他的第一個錯誤就是過早命令第十師出擊,等到麻埠

敵軍退回陣地堅守,又指令第十師攻堅,因而我不得不向鄺建議暫停進攻。這件事,當時在

場的高階軍官都認為我的處置適當,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

果然,麻埠敵軍因我軍佔領了獨山,後路已斷,不兩天就繞道向蘇家埠撤退了。我們原

料到麻埠之敵,不幾天就要逃走,我們正好中途截擊,但我軍卻遲了一部,敵人已先期跑了。

這件事又與鄺繼勳的指導有關係,因為他估計麻埠之敵不會這樣快就逃走,所以沒有作必要

的準備。這使我覺得鄺委實不夠機警,而且還表現了固執的好勝心。我當時沒有表示任何批

評,但對紅四軍領導之改進,已認為是必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