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要造成胡
蔣合作的局面;並揚言將大舉反共。
可是蔣胡之間有過的裂痕似不易彌補。據說胡漢民曾在黃埔與蔣氏晤談,其內容究屬如
何,不為外間所知;但胡迄未公開露面。這就使當時一般反共英雄,大失所望。
四月二十九日鮑羅庭回到廣州(大約稍後於胡漢民的到達)。他在黃埔下船,首先與蔣氏
晤談。我知道了這個訊息,就在他的辦事處候駕。我和他又重新聚首。他以不安的神情,嘆
息著他離開此地不過三月,局面竟變得這樣糟糕,真非他始料所及。
他告訴我,剛才蔣介石將軍曾向他轉述胡漢民的話,要蔣不再信任鮑羅庭,並將鮑扣留
起來。他說完這些話,向我搖搖頭聳聳肩。接著表示他固然不相信他真會被扣留,但他卻覺
得他的好朋友蔣介石將軍居然藉胡的話,向他來一次下馬威,這使他不無今非昔比之感。
鮑羅庭又向我指出,廣州局面能否恢復舊觀,他實在沒有把握;只有做到那裡算那裡。
不過這次莫斯科倒很尊重他的意見,賦予了他更大的權力,簡直就是要他全權相機處理一切。
他還根據莫斯科的意旨,要求我轉知中共中央和一般同志們,要像莫斯科一樣的充分信
任他。特別在這個時期,步驟是一點也亂不得的。我自然也將我所知道的情況,扼要的告訴
了他。
鮑羅庭來到以後,迅即成為政治接觸的樞紐;我的工作情況也為之一變。我擺脫了大部
分的對外政治活動,轉而注意指導廣東區委的經常工作以及即將舉行的工農兩大會議的進行。
一九二六年五一勞動節,第三次全國勞動大會和廣東全省第二次農民代表大會同時揭幕。
前者的到會代表有五百零二人,分別代表全國各地約一百二十四萬工會會員。會議的主要作
用是進一步鞏固全國總工會的基礎。後者到會的代表有二百餘人,除廣東六十個縣農民協會
的代表(會員約一百六十二萬人)外;尚有桂、閩、湘、鄂、浙、蘇、豫、魯、晉、黔等省
農民組織的少數代表參加。聲勢浩大,為後來武漢時期農民運動如火如荼的發展開闢了道路。
兩個大會我都參加並發表演說。中共中央也曾分別致函兩個大會,號召工農大團結。
這兩個大會顯示了中共在工農群眾中一的實力之雄厚;也助長了時局向左發展的聲勢。
廣州市工人和近郊農民曾舉行盛大的示威遊行,向國民政府請願,進行北伐;並要求維護工
農利益。黃埔學生並無代表參加,蔣介石將軍在黃埔設宴招待兩大會的全體代表。他在會上
發表言論,仍是他一貫的革命口吻,但三月二十日的陰影猶新,與會人員的情緒,並不如何
熱烈。
當時一切重要政治問題,都由蔣介石、張靜江和鮑羅庭三巨頭秘密商談進行;即一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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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教,現在他卻要移樽到半身不遂的張靜江的行館,向蔣介石、張靜江請示。
大約是五月二日,鮑羅庭約我再度會談。他稱許我過去一段期間的言論和行動,認為是
恰當的,同時收到了挽回時局的實效。他表示將遵循我的路線前進,並希望我多方面配合。
鮑羅庭口頭雖然這樣表示,但事實上他與我的想法並不相同。他的首要著眼點,是要彌
補蘇俄與蔣介石關係所曾造成的缺陷;至於國共關係和汪精衛的去留似都成為次要的了。他
將三月二十日事變的責任,推在中共中央身上;以挽救他和莫斯科搖搖欲墜的威信。他的這
種方針,支配了他此段時期的一切行動。
在我們那次會談中,鮑羅庭曾分析三月二十日事變發生的原因。他表示蔣介石將軍不過
是一箇中派,孫中山先生本人也只是一箇中派;都同樣具有強烈的反共意識。即使孫先生健
在,也要採取某種步驟來限制中共的活動。他這種說法我覺得是有疑問的。我問他是否認為
三月二十日事變,是絕對無可避免的?又是否認為中共在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