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這是我娘子剛為我做好的。”
“當不得事,當不得事,我不介意。”
那話語中另有深意,是告訴玉尹:我陳東也是個貧寒出身,雖是個太學生,也比你強不到哪兒去。所以,我們可以成為朋友,與身份無關。
玉尹不禁有些感動。
這傢伙,卻是個爽快的,至少比李逸風,多了些爽利
就在這時,忽聽前方一陣騷亂。
緊跟著,就見一個青年,被人架著從妓館裡跌跌撞撞的走出來,而後被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哪裡來的鳥廝,也敢在這館子裡生事?
以為作得兩首歪曲,便是那柳三變不成?今日若放走了你,以後我們這瀟湘苑,如何作得生意?”
話音未落,一個衣裝甚是凌亂的女子,濃妝豔抹,跑了出來。
“打死這沒錢的夯貨,壞了老孃的身子不說,身上卻連一文錢都沒有。平白讓老孃使得好多手段,結果卻沒一次爽快。給我把他的衣服扒下來,拿去質庫也能換些銀子,總好過一文錢收不回來給我打,狠狠打這鳥廝。”
那女人看上去約有二十四五,卻是濃妝豔抹的,氣急敗壞。
兩個黑短單衣打手上去,就要扒了那青年的衣服。
質庫,便是後世的當鋪。
青年拼命的抓著衣服,“娘子,你先前還說,愛慕我才學怎地如此?
莫扒衣服,辱了斯文!”
他掙扎著,大聲叫喊,卻又引來好一陣的鬨笑。
“這夯貨以為是誰?莫非柳三變在世嗎?”
“哈,若真個是柳三變,自有去處,怎來得這殺豬巷取樂老孃,你先前說使了手段,不知是什麼手段?不若再使一回,定叫你爽快!”
“是啊,是個什麼手段?”
那妓女顯然也是個沒臉皮的,聽到鬨笑,非但不羞,反而搔首弄姿的,賣弄風情。
玉尹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禁微微蹙眉。
“真個有辱斯文!”陳東一旁怒道。
玉尹說:“這後生雖有辱斯文,卻也真真個應了那句老話。”
“什麼話?”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陳東一怔,抬頭向那妓女看去,旋即啞然失笑。
而今這女人叫囂的厲害,還不知道方才,又是怎一個模樣。
小乙這話說的雖有些惡毒,但也道盡了這其中真諦,確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啊!
“小乙,救我!”
就在玉尹和陳東,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那青年卻突然掙脫出來,跌跌撞撞跑到了玉尹身邊,一把抓住了玉尹的衣袖,大聲喊道:“小乙,救我!”
玉尹,愣住了!
他可以指天發誓,根本不認識這人。
而且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這人這麼抓著,實在是有失顏面。你看,陳東的目光明顯有些變化,還悄悄的退了一步,和玉尹拉開了距離
“你是哪個?”
玉尹探手,一把就掐住了青年的肘關節,手指順勢一彈,掃過他的麻筋。
“我是羅德,羅德啊!”
青年急得大聲呼喊,“小乙認不得我嗎?我是羅德,羅一刀家的羅德!”
就在這時候,幾個打手已經上來,一把將那青年拉走。
那青年拼命的彈著腿掙扎,“小乙,救我啊我是羅德,家父羅一刀!”
哦!
想起來了。
這羅德,便是羅一刀的兒子,據說在書院裡讀書,是個讀書人。不過,羅德和玉尹,或者說重生之後的玉尹,並沒有太多交集。只是聽羅一刀說過這個名字,便再也沒有任何印象。若不是提起羅一刀,玉尹哪能想得起,羅德又是哪個?可他是羅一刀的兒子,玉尹就不能袖手旁觀。
當初郭京逼上門的時候,蔣門神斷了玉尹的生肉。
玉尹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宰殺生豬,於是便找到了羅一刀幫忙
說起來,玉尹而今和張三麻子如此親近,也是羅一刀的關係。
這份恩情,卻不能不還。
“住手!”
玉尹連忙快步上前,想要阻攔。
卻見一個黑衣閒漢上來攔住了他,厲聲喝道:“兀那廝,休要多事這鳥廝睡了女人卻不給錢,自要教訓一番。你若敢多事,連你一起教訓。”
說話間,他伸手要推搡玉尹。
可玉尹又豈是他能推搡的動?早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