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ù尹抬起頭,笑了。
“你與我說這些沒用,我不過是開封城裡一個小廝,國家大事並不清楚。”
“既是小廝,怎來這可敦城?還成了階下之囚?”
yù尹嘆了口氣,“你道我願意來這蠻荒之地,受這風沙之苦?若不是惹了禍事,又怎可能背井離鄉。倒是你,看上去頗有威儀,定非小人物,不和我一樣,也是階下之囚嗎?”
中年人一怔,突然哈哈大笑。
“你這潑皮也敢和咱相提並論嗎?”
“以前或許不敢,不過而今嘛呵呵,大家都是階下之囚,又有什麼敢不敢?”
yù尹說完,端起飯碗扒了兩口飯菜。
中年人不由得笑了,頗有興致的打量yù尹半晌,突然大聲喊道:“馬爾驢糞,馬爾驢糞!”
yù尹一怔,愕然向中年人看去。
卻不想從大牢外一溜煙跑進來一個獄吏,一臉謙卑之sè道:“林牙大石有何吩咐?”
林牙大石!
yù尹聽了那獄吏的稱呼,臉上頓時閃過一抹詭異笑容。
你果然就是耶律大石!
那獄吏名叫馬爾驢糞,也是契丹人經常使用的名字。
中年人,疑似便是耶律大石,笑呵呵用手一指桌上的飯菜,“給對面的小兄弟拿一半過去。好東西當大家一起享用,既然同為階下囚,也是咱們的緣分不是?”
yù尹愣了一下,旋即把那還剩下一半酒水的酒葫蘆,放在牢室mén外。
馬爾驢糞也有些疑huò,不過還是聽從了耶律大石的吩咐,開啟牢mén,從裡面去了一條牛tuǐ,還有半隻燒鵝,送到yù尹的牢室之中。yù尹也不客氣,拿起那燒鵝吭哧就是一口,連骨頭帶ròu嘎巴嘎巴一陣咀嚼,便吞進了肚子裡。習武之人,牙口極為強健。眼見著就要突破第三層功夫,也使得yù尹的胃口比之從前更大。
“好猛士!”
耶律大石眼睛一眯,拔了酒塞子,把那半葫蘆皇都chūn一飲而盡。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姓高,名寵,號十三郎。
開封城裡,人送諢號拼命三郎便是自家。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看你這打扮,可不是普通人,應該也是大遼的高官才對。怎地也被關進這大牢裡,成了階下囚呢?”
“咱叫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只說了名字,便不復贅言。
他撕下一塊牛ròu,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而對面的yù尹則直接拿起那牛tuǐ,一口便咬下了二兩多ròu,狼吞虎嚥吃下肚子。這也讓耶律大石看在眼中,異彩連閃
“十三郎,你怎地來了可敦城?”
“自家在開封得罪了馬行街的yù蛟龍,不得已逃離開封,到了陽曲。
後來得少東家任怨招攬,護送你們四太子和蜀國公主前來可敦城誰料到,自家生的俊俏,竟然被你們蜀國公主看上,以至於得罪了什麼北院都監耶律屈突律。
對了,那屈突律和你是什麼關係,都喚作耶律。”
“蜀國公主和四太子來了可敦城?”
耶律大石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sè,旋即笑道:“四太子和蜀國公主怎來了可敦城?按道理說,他們不是應該前往夾山與陛下匯合?跑來這可敦城又算什麼?”
“我哪裡知道?”
耶律大石陷入了沉思,而yù尹在對面,卻是狼吞虎嚥。
“呵呵,你說蜀國公主看上你,也恁大言不慚。蜀國公主何等人物,怎會看上你這區區莽漢?”
“你莫小覷了我,我在開封也算有些名氣。
我能使一手好嵇琴,便是那位嵇琴宗師徐衍的弟子,也擺在我手下唉,也正因此,惹得那yù蛟龍的嫉恨,三番五次尋我麻煩,後來我一怒之下,打傷了他,便逃出開封。
隨你們四太子和蜀國公主一路來,我曾殺了幾十個虜人。
金河泊,還是我使了一著火馬連環計,幹掉虜人一蒲輦追兵,也因此遭了那屈突律的嫉恨。來到可敦城後,那廝三番幾次尋我麻煩,今日我一怒之下,便教訓了他一頓。那廝真不經打,還沒打到他,便嚇出了屎niào後來因為這屈突律是甚八哥的少主,而四太子又一心想要拉攏他,所以便把我關進這大牢裡。”
“粘八葛?”
耶律大石沉默片刻,輕聲說道。
“沒錯,正是那勞什子八哥,你們這些人的名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