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變法失敗的訊息傳來。不過新學似乎沒有廢止。這與張之洞的勸學篇有關,也與洋務派和維新派的分歧有關。
不管局勢如何動盪,對於雲龍鎮來說,影響微乎其微。因為沿河幾大家族正在瓜分雲龍鎮。雲龍鎮在很短的時間就變得商鋪林立,碼頭上,木材、河沙、糧食、食鹽、竹器等等奔流不息。一些小家族在匪患中被滅,土地被大家族兼併。北廣吳氏直接把荒開到了金雞嶺張氏的地頭。
張家嶺的棉花開始有了小規模的收穫。
黃豆和芝麻收穫後,也採取了分壟耕種,取消了以前的滿幅種植。所以看起來張春少種了一半的小麥。不過張春用這一半的土地進行深耕施肥,行間種上了蠶豆和豌豆,張春說這些是用來當綠肥的,收穫多少不要太在意,主要是減少土地暴露時間,減少水土流失和增加土壤肥力。
小麥的種植經過了挑選,剔除了中間不飽滿的以及大麥等種子。張春對農業種植這麼重視,要求這麼嚴格,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小麥種植雖然經過了挑選,但是品種還是很雜。生長出來後,無論是長勢還是分櫱,差異都很大。
不過此時張春雖然有心,但是也無力去搞進一步的選育。
因為雲龍吳家把金雞嶺的水渠給斷掉了,這是欺負金雞嶺無人,想逼著張揚氏變賣田產。張明義雖然去找吳家的管家理論,但是吳家人多勢眾,就算加上張家嶺的人,也不夠看。
張春只是笑了一下。說別跟他們計較。沒了竹皮山的水渠,我們再修一條水渠好了。
為了修通金雞嶺的石橋,兩家已經在牛頭山開採了兩個多月的石頭,開始是用鑿子鑿,後來自己炒黑#火%藥炸。要是簡單修一座橋,石料早就夠了。但是吳家的舉動讓事情的性質發生了變化。
張春不再想只修一座橋而已,他要修一個石壩。小橋的位置剛好是北廣河最窄的地方,在這裡修建一道石壩是最佳的位置。
十二月,兩家總算籌齊了石料,合力把北廣河攔腰截斷。生生把北廣湖水位提高了數米,然後利用排洪渠的水位差驅動水車,把河水提到新修的金雞嶺水渠上。解決了金雞嶺近四百畝地的灌溉問題。
不過利用水車建起來的磨坊成了張春的財產。這是有違先輩們關於張家嶺不過北廣河的約定。不過張揚氏說等麗質長大了,金雞嶺就是麗質的嫁妝,所以以前的約定就作廢了。
北廣湖,張家佔掉絕大多數,只在竹皮山南坡有很少的一段是小李家灣的柴山,而且也無法耕種。竹皮山以西就是張家的水稻地。竹皮山以北就是吳家的旱地,吳家是雲龍河一帶的棉商,旱地以種植棉花為主,吳家在匪患中損失很小。匪患中小李家灣差點滅門,但是匪患過後,大李家灣獲利甚多,很多李姓人回到了小李家灣。雖然人口不多,但是吳家不敢惹李家。卻眼饞張家的水稻地。
原來竹皮山上的水渠是李吳張三家聯合修建起來的。吳家欺負張家只剩下了婦孺,就來了這麼一招。沒想到原本不是那麼和諧的張姓團結起來,連大壩和磨坊都有了。並直接拋開竹皮山水渠自己建成一套灌溉系統。吳家也明白了張家的決心,連靠近張家一部分新開墾的土地連小麥都沒種,直接撂荒了。也難怪,匪患來了,各家多少都有一些損失,這邊的地太遠,種棉花是很耗精力的事,吳家在這邊也沒人,一時也顧不過來。
北廣河的石壩是用條石一塊一塊砌起來,中間用石灰土填縫,非常結實,北廣河本身只有十多米寬。到石橋的地方更加窄,只有**米寬的樣子。砌起來的壩體也只有十五米長,三米多寬,中間有一道兩米寬的洩洪口子,水車就裝在這個口子上。壩體直接連線著一小節石槽做成的水渠,有著三米高的石頭砌成的柱子。巨大的水車的輪輻直徑有八米,水渠與石壩之間是磨坊。其實這種設計稍微改裝一下,就能安裝小型發電裝置,只是現在不具備條件而已。
整套設計施工,張家從把八月開始,光準備石材就一直幹了小半年,十月過後,北廣湖的水位降得很低,修築石壩基本不費什麼力氣。石壩修起來後,閒得力氣沒地方花的張家大院的小夥子們居然在大壩和小橋上安裝上了欄杆,寬達三米的路面從北門繞了一個彎,到達石壩,然後通向金雞嶺的山下。接上了上山的小路。
這個秋天,算是風調雨順,水稻豐收了。養田的時候,豌豆是等收了以後才翻進泥土的。所以張家嶺這邊比金雞嶺張家要多收一季豌豆。小麥也晚了大半個月才種下去,不過也因為使用了足夠的農家肥,長勢不比這邊差。只是這個豐收是基於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