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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父親欺負母親;有時候打她;有時候罵她。他從沒有看見過他們一天沒有吵架。他知道他們的家裡很窮;父親總是把母親往死裡打;弱小的他站在邊上;想要保護眼前的這個女人;無能為力。

然後有一天母親死了。

他決定離開家;因為母親已經死了;母親就死在了他身後的那張床上。是他親手殺死的。

又是一個霧朦朦的早晨;喝醉了酒的父親回到了家;絕望了的母親沒有做飯;也沒有替他準備好醒酒的東西。父親;這個滿臉疤痕的男人生氣了;操起了手中的酒瓶照著母親的頭就摔了下去。

他聽見砰的一聲;母親倒在血泊當中。

他哭叫著拽這父親的手;讓他救救母親;父親卻無動於衷的回到了床上;他醉了;醉的很深;醉的看不見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也許他本來就沒有醉;他只是想找個機會暴打她一頓而已。

他就是那個時候動了殺死父親的念頭。

他找到了一把小刀;那是他從垃圾站裡偷偷的揀來洗淨;藏在自己床頭的。因為母親告訴他;要保護好自己;就必須有力量。沒想到;這把刀卻會即將成為殺死他父親的兇器。

他握著刀;雙手顫抖著站在熟睡的父親面前。刀上沒有血;明晃晃的光線閃爍著他的眼睛;就好像他在某個地方看到的一樣。

他把刀舉了起來。往父親的胸口插了下去。

紅色的鮮血飛濺;矇住了他的眼睛。

他以為他已經死了。睜開眼睛的時候;雙手卻被母親的那雙柔軟的大手牢牢握住。銀色的短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滑落到了一邊;十歲的他;並沒有殺死一個人的勇氣。

母親用她最後的力氣阻止了兒子的愚蠢行為;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最疼愛自己的母親死在了自己面前。

王至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完全封閉的房間裡。同他在林氏別館的房間一樣,沒有窗戶,也不知道光線是從哪個角落裡竄進來的。

他看看錶,已經是早上7點。

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他按住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依稀記得昨天自己追蹤林珞到了一個滿是鏡子的房間裡,然後乒乓的聲音響起,所有的鏡子都裂成了碎片,自己的腳也被刮傷了。

他的腳被刮傷了,低下頭看看自己的皮鞋,右腳上有一道長長的裂痕卻沒有血跡。

幻覺?他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關在這間窄小而不透風的房子裡,身體一陣疲憊,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消耗巨大的打鬥一樣。他只覺得四肢一陣痠痛,只得一隻手撐著牆壁,邊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

臨到門前的時候,他的目光卻被房中央唯一,也是最顯眼的一樣東西給吸引住了。

紅色的棺材足有半人多高,油漆的成色十分新,四周的邊緣也都還儲存著剛剛洗刷過的痕跡。這是一口橢圓型的棺材,同一般的中式棺材平板似的兩頭不同,這口棺材的邊緣是少見的橢圓形。一口西式的棺材。

王至新的眼睛停留在了棺材上,從頭到尾把它琢磨了一遍,他覺得這口棺材十分眼熟。

這難道是一間停屍房?有哪一個宅子裡會有專門停放棺材的房間?難道自己就是伴著這口棺材睡了一夜?怎麼樣也想不通這口棺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地朝著棺材走了過去。

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王至新望著棺材的表面。用來固定棺材蓋的鐵釘已經被人敲掉,厚重的棺材蓋並沒有蓋好,往左微微傾斜,露出一絲約莫半個手指大小的縫隙。血腥味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他抬起頭,警覺地望了望周圍,沒有人,一片寂靜。這裡是在林宅的深處。按照林珞所說,林氏本館現在是沒有住人的,也就是說這口棺材應該已經在這裡放了好久了。

可這陣血腥味卻不是陳舊的,而是一陣新鮮得幾乎讓人嘔吐的腥臭味。

他顧不得許多了。拼盡全身力氣掀開了棺材的蓋子。紅色的棺材裡,桃源村長蘇夢然一襲黑衣平靜地躺著。一把極細的尖刀準確無比地刺中了她的胸口。猩紅色的鮮血順著這唯一的傷口一點點滲出,逐漸浸滿了整個身體。棺材密封得很好,甚至沒有一絲血液滲出,濃烈的血腥味順著棺材的邊緣散發出來。

一個少女淒厲的喊聲在身後響起。

王至新猛地回過了頭,房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推開,一臉驚恐的阿朱捂住了嘴巴,顫抖地站在門前。腳下是摔爛的食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