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性愛上毀了他們自己!”
京典舉了好些因為在性生活不檢點而得了艾滋病把命給丟了的美國藝術家的例子。“藝術家的瘋狂和人性的盲目交織在一起是非常危險的,很容易導致人的毀滅!”
米山聽不懂那些美國藝術家的英文名字。但是,他心裡對京典充滿了無限感激。他對京典說,衝著你的這一片心意,我也不會在性這問題上把自己毀了。
京典坦率地告訴米山,他和格雷做愛是戴安全套的。
“這樣不是對對方不信任嗎?”
“信任必須以安全為前提。我和他以前都愛過別人。那些人中萬一有誰是病毒攜帶者而他自己又不知道,怎麼辦?艾滋病的潛伏期可長達10至20年。我和格雷最近都做了艾滋病毒的檢查,我們都沒事。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和人發生性關係,不管對方是女是男,一定要戴安全套,這是在性途徑上防止艾滋病的唯一辦法。他給米山解釋,艾滋病主要透過血和精液傳染。當女人是艾滋病毒攜帶者時,其分泌物或血會使對方感染上病毒。不要以為艾滋病毒僅僅是同性戀者才有。另一方面,男人即使不射精,如果這人是艾滋病毒攜帶者,他因興奮而流出含有精液的分泌物,也很危險。
米山開始擔心,那天和羅莎接觸會不會染上艾滋病。羅莎的口腔會不會有牙病例如牙周出血。他把那晚的事如實地告訴了京典。
“你看看,我對你談這些是很有必要的。這次是女的,下次很可能是男的。你有沒有戴安全套?”京典的臉色刷地很難看,似乎他已料到米山不會採取任何防備措施。當他聽到米山只是讓羅莎口交而已,口氣就好多了,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羅莎知道你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肯定認為你不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否則那晚她一定會給你戴安全套。你是無知膽大而又性飢渴,她是冒險而又有經驗懂得識貨。但是她是不是攜帶者就很難說了。你最好還是去做個血驗。以後一定要小心!”京典說著就走到餐館門口的公用電話打了一個免費電話,向艾滋病專線諮詢一下,並幫米山約了血驗。
回到座位上,京典告訴米山:“剛才電話上那個人說的和我所知道的一樣,雖然唾液也會含有艾滋病毒,但目前為此全世界還沒有發現一例由唾液而傳染上艾滋病的。但是,你還是去檢查,確定一下為好。你也要對我負責。你是很有才氣的畫家,只要你努力,我一定能讓你成為西方市場上一個搶手的畫家,你可曇花一現也可流芳百世,這全在於你自己的選擇和用功。當然,我是從一個畫商的角度來看你。可你要想一想,你來美國到底是為什麼,你作為一個畫家的終極目標和人生價值是什麼。如果為了性或好奇心的滿足,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毀了前途,豈不是太可惜嗎?”
面對京典如此真誠和期望,米山頻頻點頭。最後,米山只好說:“理智上,誰都懂這些道理。人有時完全是身不由己,和理智背道而馳,根本就管不了這麼多道理了。否則人類沒有這麼多的悔恨和錯誤。”
京典頗有同感,同時又沒有完全聽懂米山的中英文混雜的表達。理智是什麼?身不由己是什麼?背道而馳又是什麼?他問米山。
聽完米山的解釋,他感嘆地說,是呀,不理智,身不由己,背道而馳。他重複這些詞語,“我是同性戀者這個事實,是身不由己的結果,與我父母的期望背道而馳。經過體驗,理智地思想後,我對自己很滿意,很幸福。人是身不由己和理智的整合者。有時候,人完全意識到某個東西的危險性,但還是身不由己地甚至奮不顧身地投入到那時那地那情形中去。有時候,人甚至完全像是被魔鬼纏住了,理智再怎麼鬥爭都不管用。這種事比比皆是。這個悖論,和人生所有的悖論一樣,不是黑白之分。否則人生就太容易了,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生死愛慾的故事。”
米山謝謝京典的關照。他再次向京典保證,以後一定會保護自己防患艾滋病,絕不會在愛慾上毀了自己。京典揚起眉宇,露出欣喜的微笑。他對米山說,“我也要謝謝你給畫廊和我帶來收益。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已被提升為市場開發部主任了,主管歐洲和亞洲市場。我的工作是發現有潛力、天才的畫家,和他們的經紀人打交道,一旦決定,就交給手下的人去辦畫展和出畫冊。”他認為米山需要一個經紀人。吃完飯,兩人高興地握手擁抱告別。米山覺得內心真愛上了京典。他說不清楚這種愛是自己身上同性戀傾向的萌發還僅僅是友情的深化。京典西方紳士風雅的談吐舉止,讓他喜愛。他想,同性戀本質上也許就是自戀,透過愛與自己相似的物件來滿足自戀:愛一個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