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曉燕就這樣一頭扛著幾乎沒有意識的智雄,站在街頭等了40多分鐘,才打到一輛計程車回到家。
智雄倒在床上,當曉燕平靜地給他脫去鞋子,又拿來毛巾給他擦臉時,她知道她心中的最後一點東西走掉了,所以她沒有了抱怨和火氣,誰會對一個外人喋喋不休地抱怨呢?她只是冷靜地想到,一切都結束了,如果她和智雄的緣分是共同踏上了一條情感之路,那麼現在路的盡頭已經突顯。而且曉燕承認她是一個失敗者,因為現實告訴她,在這條崎嶇的路上行走,僅有激情儲備是根本不能遠行的。
(八十六)
快下班的時候,遵義接到陌生女人的電話。
遵義如約去了咖啡館。
見到遵義時,曉燕主動站了起來,她也同樣是憑直覺相信這個不俗的女人是夏遵義。
沉默了好一會兒,曉燕終於開口,她有些艱難地說道:“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都沒用智雄他是一個好人”她沒有再說下去,不知在等待什麼。
遵義抬起頭來,卻看見曉燕的目光越過她的頭頂,望向遠方,那目光甚是迷茫,接著她便說出那句話,曉燕說道:“可是我們在一起並不合適。”
遵義愣住了,她十分不解地看著曉燕:“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你能不能重新接納他?”
“什麼?你說什麼?”
曉燕鼓足勇氣說道:“我說我希望他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中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剛才說過了,智雄是一個好人,我也不想傷害他,所以他並不知道我
們兩個人會在這裡見面”
“我還是不明白,你們不是”
“是的,我們曾經相愛過,但一切都閃電般的結束了”曉燕苦笑道,“我們誰都沒有辦法改變對方,結果可想而知。”
俗話說,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愛情,然而遵義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她遭遇的是失物招領式的結局。“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危機?”她說。
“智雄被佩恩公司辭退了。”
“所以你要離開他。”
“我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怎麼說呢?智雄他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
每天酗酒,想的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遇到危機的時候抽身離去,這就是你們這一代人的愛情觀嗎?”遵義突然說道,語氣裡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你來找我,就知道我準會接納他,是不是
我們這一代人就應該受到傷害?”
“對不起”
“商曉燕,你跟智雄對我的傷害,絕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結的。”此時的遵義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起身離去。
傷心過去之後,遵義給浩雄打電話。
不久,智雄便在戶美薦屋公司上班了。他依舊是負責公司事務的總務。
浩雄對智雄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要求他戒酒,先安下心來把工作做好。不過,他還是問了智雄,為什麼碰到這麼大的問題不來找他?智雄極不情願地說,你
應該知道,其實我在心裡一直是把你當成對手的讓我在你面前認輸,你一定會說我是因為情感問題才落到這步田地
浩雄忍不住搶白了他一句:難道不是嗎?我早就說過,這個遊戲不好玩,你玩不起。
智雄成了浩雄的下屬,說話的聲音當然會有收斂,但他仍小聲地說一句:我一點也不後悔。浩雄沒聽見,道,你說什麼?智雄反倒閉嘴收聲了。
對於失而復得的工作,智雄以極大的熱忱去做,他想,正因為他與浩雄是有特殊關係的人,他才尤其要把工作做好,省得別人說三道四。
表面的危機似乎已經過去,但遵義內心的掙扎卻剛剛開始,這一段時間她寢食難安,她應該怎麼對待智雄呢?她真的還能接納他嗎?還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遠離這一切殘酷而慘烈的現實?
一天晚上,遵義回到家裡,開啟燈,頓時被屋裡的一切驚呆了,只見外屋的地上到處都是花籃,所有的鮮花都怒放著向她張望,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餐桌上放著一個圓形的茶綠色的生日蛋糕。
她陡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這個日子已經完全被拋至腦後。
臥室的門開啟了,夏夕、柯俊、還有浩雄,他們3個人微笑著走了出來,雖然沒有說話,臉上卻寫滿了祝福。這時的柯俊,點燃了屋裡所有的形態各異的香燭,電燈熄滅了,星星點點的燭光搖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