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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明白為什麼我看到的是女巫了,他的聲音簡直難以形容,說尖銳吧還沙啞,說沙啞吧還高八度,說高八度吧還破音,怎麼說呢——完全像是在KTV唱了一整晚《死了都要愛》之後又被人硬灌了幾勺鹹鹽再死死掐住他脖子讓他說話一樣。

“你好啊,我是梁洛宏。”敵軍先結束了意念之戰,上前一步朝骨頭伸手。

如此簡單的一句道白,聲音一傳播開,包房裡諸位全部石化了,連運著氣較著勁的骨頭都激靈了一下。好像不相信這聲音是人發出來的,愣愣看了梁洛宏一眼才反應過來:“啊?哦,你好,我是陳谷。”

“哈哈哈哈哈,久仰了,百聞不如一見啊!”梁洛宏皮笑肉不笑的張嘴,握住了骨頭的手,笑聲迴盪在包房。

這一笑,驚天地泣鬼神,除了敵方那幾位,在場所有人都激靈了一下。天哪,世界上居然有這種笑聲,何止是刺耳,簡直是人妖版的獅吼功,植物人聽見都能震撼成動物人,當年李蓮英要是能笑成這樣,估計慈禧會被刺激得自己就拿著西瓜刀跟八國聯軍玩命去了。

骨頭額頭上已經見了汗了,顯然,我們事先安排的氣勢上率先壓倒對手的戰術在梁洛宏的滄海一聲笑面前徹底失敗,都把我們笑得五臟俱焚了,還氣勢?

“那個坐下聊吧。”骨頭顯然亂了方寸,神色顯出慌張,故作鎮定的一指中間那張桌子。

我和付裕同時蹭向袁老二處,發現站在他旁邊的唐墩已經面色慘白,見多識廣的二哥也是目光空洞。

付裕扯了一把二哥:“我靠你的,你不是透過電話麼?怎麼也不事先跟我們說一下,這小子的聲音簡直是次聲炸彈!”

以二哥的才學顯然不明白次聲炸彈是什麼玩意兒,愣了一下轉而愁眉苦臉:“電話也不是這小子接的啊,我剛才也受刺激了。聽他笑我都想殺人!”

唐墩在一旁誇張的打冷戰:“不行了不行了,我退出行麼?我先走一步吧?這哪是看熱鬧,聽這種動靜兒談判不是自殺麼”

說話間人紛紛落座了,梁洛宏的三個矮騾子坐右邊那張桌,我們這些馬仔坐左邊桌,骨頭和梁洛宏坐中間桌,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一坐下兩邊的人就開始輕言細語的交頭接耳,我們這邊三三倆倆男男女女的說著悄悄話,顯然都在驚詫梁洛宏的聲音,敵方那邊三個也在一邊看向我們一邊低語,估計在議論我們這桌哪個女孩更漂亮。當然,更多目光集中在白葉草那裡,看得周伍不停變幻姿勢遮擋。

只有中間這一桌,兩個情敵相對而坐,互視無語,當兩邊的議論聲一點點消逝後,場面便徹底僵靜起來。

有那麼幾秒鐘,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理解萬歲吧,誰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當然都不知道怎麼開場。

袁老二輕輕咳嗽了一下,從裡懷掏出張紙,起身走過去送到骨頭手裡,俯身貼了他耳朵:“照著上面說話!牛逼點!這是咱們的地盤!”言畢抽身回來落座。

“你送骨頭的是什麼啊?”我代表全桌的好奇發問。

二哥飛快環視了滿桌的詢問目光,撇嘴得兒意的笑:“我就知道骨頭來真的時候沒法張嘴,那是我找人給他寫的開場白。英明吧?這就叫天妒英才。”

竇薇薇和程煙當即俯身憋笑去了,我們也都是硬挺表情,但沒人跟二哥解釋他的用詞不當,不能逼著小本畢業的考英語六級啊。

當事人骨頭手裡攥著那張紙條,扭頭看了看我們,得到我們無比鼓勵和支援的目光後,雙眼炯炯,轉身面對情敵:“這樣吧,梁先生,既然是來談的,為了表示尊敬,我就先開口了,”說著話攤開手中的紙條,清了一下嗓子,目光落在紙上照本宣科起來,“各位朋友大家好。冰雪消融,萬物吐綠,清風送爽,大地回春。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裡”

聲音戛然而止,骨頭唸了幾句才反應過來,猛扭頭看殺父仇人似的狠狠瞪向袁老二。

場面呆若許木木了一秒鐘,不知道是誰先“噗嗤”了一下,接著就都繃不住了,雖然都有所收斂,但聲音連成一片還是成了爆笑,包括敵方那桌的幾位都笑了起來。

袁老二滿臉不解的瞪眼,扭頭問付裕:“怎麼了?寫的不好麼?這詞多文藝啊。”又扭頭看我,“不是挺好的麼?寫這個的可是我們運輸隊的老才子啊!”

我也笑了,早說了不能高估二哥的水平,自然也不能高估他周邊一起混飯吃的那些人的文化啊。笑著豎起拇指,付裕和唐墩、周伍也都笑著抖著肩膀,跟著豎拇指讚揚,大器藉著還沒揮發的酒勁還拍了下桌子:“寫得好!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