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出來,關門的聲音,那人慢慢地轉過頭來,秦守仁定睛看去,不禁目瞪口呆,失聲道:“韋先生?”
那人竟然是盛華汽車留易公司董事長韋長河,傍在他身邊的卻是公司總經理,宋副市長的公子、宋義的情婦和私人助理,那位性感妖嬈,女人味十足的桑雨柔。
秦守仁雖是一驚,卻迅速定下神來,看著這位財大氣粗、平時對自已百般奉迎的老總,搖頭嘆道:“厲害,厲害,現在,我才是真的服了。”
韋長河大約四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臉精明,他哈哈大笑,得意地說:“秦局,你壓根沒想到我這個走私商人居然就是你幾十年的對頭吧?”
秦守仁苦笑道:“何止,直到現在,我還猶如身在夢中,你不旦平時做事低調,就是公司的事也基本交給宋義去做,幾乎要讓人遺忘了貴公司還有你這位董事長。”
韋長河親熱地拉他坐下,說:“以前親熱,那都是假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客氣什麼?”
這裡,雙方交談不已,屋內,疲累地躺在床上的孟秋蘭卻知道這是她逃出的好機會。她在這裡的日子,歹徒們對她防範極嚴,只有洗澡時可以鬆開雙手,還有人在旁看守,而現在所有的歹徒都在室外去了,她的雙手也沒有綁上,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這些天來,她仔細觀察室內情形,設想一切可能逃脫的辦法,現在門一關上,她的心禁不住怦怦直跳,她知道機會來了。她赤身裸體地跳下床,把床墊小心地挪到地上,然後挪動木床到屋邊,立起來貼牆斜著立好,顧不得雙膝無處借力硬磨在帶刺的床底木板的痛楚,她緊張而小心地爬到上端,站起來,正好夠到屋頂。
這種大倉庫舉架很高,但房頂是坡形的,她這間小屋在倉庫牆邊,屋頂傾斜過來,到了邊緣已經和普通房屋的房頂高度相同了,房頂是鐵皮屋頂,年久失修,風雨侵蝕,已經鏽跡斑斑,鐵質很脆,但是孟秋蘭不敢強行頂開,怕發出聲音,她踮著腳尖,激動得雙腿發顫,扳住一塊出現裂痕的鐵片,鐵片邊緣劃破了她的手指,血滴下來,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痛疼了,鐵片扳彎了,再輕輕推上去,再扳下來,終於,一塊鐵片被她扳斷,開啟一個缺口就好辦了,她依此辦法,繼續擴大破口,可以讓一個人爬出去了,她抓住屋頂邊緣的木椽,輕輕一躍,星光滿天,牆外雜草叢生,這道牆和院牆是相連的,牆外是一片荒蕪,雜草叢生,一條小河蜿蜒而過。她赤身躍下,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當孟秋蘭光著身子攔住一輛過路卡車時,那司機嚇得以為遇上了女鬼。孟秋蘭逼他把外衣褲脫下穿上,要他開車直奔市內。她沒有什麼證據,只有把自已的經歷講出來,當韋長河,這位本地黑社會組織的最大頭子,和新收服的得力助手秦守仁相談甚歡,握手高別,各自登車離開不久,許明就發現孟秋蘭不見了,立即向何盈之打電話報信,何盈之正開車送秦守仁,聞訊何盈之、秦守仁都是一身冷汗。
何盈之馬上向老大報告,韋長河在電話裡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命令他立即想辦法抓住孟秋蘭。秦守仁也立即打電話告訴局裡,收到線報說孟秋蘭是販毒團伙的人,出賣同事,現在因為分贓不勻自已鬧翻了,正要向市內逃竄,要立即佈防,任何人見到她立即拘押,由他親自審訊,一邊要何盈之偽造些證據。雖知這樣做有些難以自圓其說,只盼著僥倖可以混過去。
孟秋蘭並未去局裡,她不知局裡還有多少人是秦守仁一夥的,而是機警地到了最近的廣海區分局,可是當她闖進分局辦公樓時,已經收到訊息的警察同事紛紛圍上來,孟秋蘭望著同事們黑洞洞的槍口,明白秦守仁一定又編造了什麼惡毒的謠言和罪名扣在她的頭上,她再也禁不住激動的淚水滾滾而下,慘然一笑,向同事們高聲問:“你們相信我,還是相信那個禽獸局長?如果我有罪,我會來自投羅網嗎?”
警察們臉上根本沒有敵意,和她警校一塊兒畢業的一個男同學同情地走近她,低聲說:“我相信這幾天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你先跟我們走,等局領導都來了”
孟秋蘭沒有聽他說完,一個漂亮的擒拿動作,反手奪下了他手中的槍,頂在他頭上,痛苦地搖頭說:“不,你們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勢力,等到局領導都趕來,我的罪證一定已經被他全都偽造好了,他在這裡一手遮天,其他幾位領導有誰能鬥得過他?”
她不再讓別人說話,以那位同學做人質,順利來到二樓微機室,把那位同學向外一推,“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她畢業時在這裡實習過,就是在這個微機室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