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親本想馬上見魯麗的家人,但聞訊而來的戰友太多了。忙的不可開交,直到第三天才在長城賓館的美食城請魯麗的家人吃飯。老人們的看法和觀念似乎都差不多,在酒桌上談的很投機。也是的,馬上就要成為兒女親家了,怎麼也應該建立良好的關係。於是,我和魯麗的婚事就算是定了下來,具體日期我們自己決定。母親將特意從香港購買的一套金飾交給魯麗,當作定親的聘禮。
不知母親是給父親怎麼做工作的,一向不喜歡拉關係的父親請了孟副局長和局裡另外幾名領導吃飯。雖然他和孟副局長不是一個師的,但都是47軍,彼此又有很多相同的老戰友,陪同的軍分割槽政委也是47軍過來的,所以酒桌上還是談笑風生,父親感謝局領導對我的照顧和教育,希望他們繼續嚴格要求我,同時盛情邀請他們到廣州做客。
這社會,關係還是真的重要,公安局有很多結婚幾年的人還沒有房子,我和魯麗還沒有結婚。新年後,市局後勤處的劉處長就將一套一百平米新房的鑰匙交給了魯麗,還笑嘻嘻的叫魯麗結婚時別忘了發請帖。
不管我的心情是怎樣的,一切都彷彿是在按照通常的步驟在進行著,母親給了我兩萬元,我加上自己的積蓄八千元都交給魯麗,讓她安排新房裝修等事宜。
自己藉口所裡很忙不插手。其實心裡似乎還是沒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
墮落警察(3) 第20章
新世紀的第一年天氣很反常,我們這個青山環繞的城市氣溫異乎尋常的熾熱,才到五月就比往年七八月還要熱。弄得防汛抗旱指揮部連線發出幾道緊急通知,要各級部門做好抗旱工作,同時又從外地調運抗洪物資以備不測。
自然界的氣候反常,社會氣候也有些反常。雖然大範圍看起來很正常,但在私下裡誰都可以感覺到有些怪異的氣氛。一些練習氣功的團體組織消失了,一些活躍的社團組織也停止了活動。真真假假的謠言在到處流傳,都什麼年代了,人們的心理似乎仍是如此脆弱,聽風就是雨,信謠傳謠。在這方面,我覺得那句話彷彿是專為中國人說的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是真理。
我第一次接觸赤裸裸的謠言是在1989年。北京平息* 敏感資訊過濾* 時,美國之音和各大學學生廣播臺的訊息就是謠言,內蒙古駐軍進京鎮壓學生;38軍和54軍在北京南苑機場火拼;醫生跪在不懂漢語的蒙古族軍人面前乞求他們對身負重傷的學生手下留情,天安門廣場血流成河等等,讓年幼的我激憤恐慌,自己生長的軍營什麼時候變成了劊子手的基地了?人民解放軍怎麼象舊社會軍閥部隊一樣血腥鎮壓學生了?可最後,除了那些所謂的民主精英紛紛流亡國外,我也沒見到有多少人成為所謂民主運動的烈士,當然,我確信鎮壓暴亂時確實有學生遇難,只要看看傷亡的解放軍和武警的數位,任何人都會想到。可如果軍隊真的是屠殺的話,面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又何至於有這麼大的傷亡呢?
相信很多人對當時的那樣一副畫面記憶猶新,一個男人在北京的大街上攔阻了整整一個縱隊的坦克部隊,很多海外媒體稱讚他的無畏勇敢,可如果他面對的不是解放軍部隊,而是其他的甚至最民主的美利堅合眾國的軍隊呢?他還會有如此的勇氣嗎?他遭遇的將會是什麼?當真相漸漸清晰之後,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謠言呢?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還有一些人堅持北京平暴時死了很多學生,但我也懶得爭論了,網路通訊如此便捷的今天,如果有真憑實據,那還不早都傳的滿世界都是了?民主自由或者說仇恨我們的西方國家會捨不得花錢把它公佈在網上,難道他們還會為社會主義國家遮醜不成?
這些年來,特別是我參加工作以後,這個中等城市裡仍不時有些聳人聽聞的謠言,比如為了貫徹計劃生育,國家給中小學生集體注射絕育針(實際上是防疫針);帶有霍亂的豬肉被國營肉食加工廠做成罐頭專門出口西方國家,這些經不起推敲得荒唐謠言卻能一次次的在人群中掀起恐慌。
這一次,社會上流傳的是國家準備取締所有的宗教信仰社團。空穴來風非是無因。我們在緊急召開的社情動態會議上聽到了真實的訊息,一個自稱可以改變人類命運將宇宙爆炸推遲上萬年的瘋子,煽動他的信徒於四月二十六日圍攻中南海,要求黨和國家領導人接見談判。
讓公安部和國安部無法下臺的是,這樣一起上萬人參與的大規模活動事先竟然沒有收到一點訊息。以致當事情發生後北京警方一時無法調集足夠的警力來控制局面,而西方的駐京新聞通訊媒體卻從頭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