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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不知道是否在為自己的膽怯找藉口,我坐在又厚又軟的沙發上想著,難道非要見面才行嗎?遠遠的真切的看她一眼不好嗎?我們已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沒必要再互相接近,不同的生活環境和社會空間已將我們鑄造成完全不同的人了,我已經早不是當年那個純潔熱誠的大男孩了,難道筱靈還會是以前清純無暇的女學生嗎?我為自己的莽撞覺得後悔。

算了,既然來了,就見她一面吧,不過只是遠遠的見一面就行了。我在酒店的大堂耐心的等待著。往來巡視的保安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動的我,如果不是我身穿的警服,我想他們早就過來干涉了。

等不起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仍不見筱靈出來,學校裡還有很多事,不能再這樣耽擱了。怎麼辦,我想了想,站起來走向服務檯,高挑美麗的服務員職業性的微笑,先生,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嗎?我問她,小姐,我可以給2720房間的客人留個條子嗎?服務員說,當然可以,您請稍等。說著從服務檯下取出一張信箋紙和筆遞給我,先生,請。拿著筆我想了想,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了,就寫當年在年輕人中流行的那段詩吧,我在信箋紙上龍飛鳳舞的迅速寫下了汪國真的如果,“如果/ 不曾相逢/ 心緒/ 也許/ 不會如此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 一生不得輕鬆”落款上寫下給樓蘭女孩,審視著這比醫學院專業培訓的草書還要難以辨認的字跡,我淡淡的笑了,筱靈,當年的樓蘭女孩,今日的香港富商,願你幸福。我將信箋紙交給服務員,請你交給27 20房間的汪林筱靈女士,謝謝!

邁步走出富麗堂皇的華天大酒店,感覺宛如走出了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也走出了心底一個桎梏了很久的天地。在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晚裡,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這夜,我睡得很香很踏實,在夢裡,我迎娶了美麗的新娘,那是個鑼鼓鞭炮聲喧天的古老婚禮,我的新娘坐著紅紅的大花轎被抬進了北方的那種小院子,在人們的讚歎溢美中我們拜過高堂,攜手走進洞房。紅紅的喜燭洋溢著歡快的氣氛,當我挑開新娘頭上的紅巾時,嬌媚萬狀羞人嗒嗒的露出了她明豔靚麗的容顏,卻不是魯麗,也不是筱靈或者李曉芳,溫馨甜美的洞房裡,我的新娘竟是鴿子。

盛情難卻,幾位考試時抄我試卷的年紀較大的同學執意將我的硬臥車票換成軟臥票,說是在軟臥包廂裡剛好可以開一桌牌。收拾了行李,我像是在逃避似的提前出發了。經過校園時正是夕陽西下滿天晚霞的時候,年輕的大學生們青春勃發的氣息充盈在校園的每個角落,看著他們充滿活力的身影,我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匆匆來到火車站,離開車還有將近三個小時。候車室裡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心情說不出的空虛難過。長沙,這美麗的名城。對於它來說我只是個匆匆的過客,雖然差點在這裡有一段美麗的邂逅或者說是重逢,但也僅僅只是在我一個人的心裡掀起滔天的波瀾,我的情感是天崩地裂也好,是海枯石爛也好,沒有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知道。處身城市最繁華最喧鬧的五一大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如同銀幕上的背景讓我更覺得寂寞孤獨,這不是屬於我的城市。只有此刻坐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裡,想著即將回到那熟悉的家鄉才感到絲絲的溫暖——不知不覺中生活了幾年的那座美麗的湘西南小城在我心裡已如同家鄉般親切。

火車站的大鍾發出了悠揚的報時聲,我的手機也在同時響起。我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是個陌生的長沙手機號碼。會是誰呢?此時此刻長沙還會有什麼人記得我,苦笑了一下,我的手指按上了拒接的按鈕。只沈默了幾秒鐘,手機又頑強的鳴叫起來,我無奈的開啟電話,喂,哪位元?我懶懶的說。你好,是張XX嗎?我是鴿子。聽筒裡傳來了鴿子那溫婉的聲音,我心裡一陣激動∶“你好,鴿子。不知為什麼,在即將離開長沙的這個時刻,聽到鴿子清脆的普通話,竟是那樣的熟悉親切。鴿子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動聽∶”你在哪?我說∶“我在火車站,待會上火車回家。說到回家,不知怎麼,我的聲音彷彿有些顫抖。你今天就回去?你見到筱靈了?鴿子似乎有些驚訝。我苦笑著說∶”沒有,我沒有去見筱靈。鴿子沈默了一會,語氣裡帶著些不滿說∶“回去也不告訴我一聲,偷偷摸摸的走啊,不當我是朋友了?我忙解釋說∶”沒有,同學給我買的票,比較急,所以我準備回去後再給你打電話的。鴿子問∶“你坐哪趟車?我掏出車票看看,廣州到張家界的特快。噢,晚上十點的車,鴿子看來非常熟悉列車時刻,這樣吧,上次在你那,你請我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