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著她溼潤的小手,她緩慢有力的挽住我的臂膊,我們沉默不語漫無目標地走著。我想說點什麼,又苦於不知從何處談起,像她這種出類撥粹桌爾不群的女子,使我面對她常常陷入一種瑟瑟不安的焦慮中。
“阿倫,我覺得你有時很靦腆的,跟你那身軀很不相稱。”
她突然地說,“從沒人這樣說我的。”
我說。“別緊張,我絕沒的低貶你的意思。”
她停住了腳步,然後一臉正色地說:“正是你的那乖巧男生的形象吸引了我。”
“你顯得比我成熟嗎?”
我問道,她笑著說:“當然,年齡上我可能只大你少許,但我經歷的肯定比你豐富得多。”
她說她有眾多的追求者,但總是拿不定主意她適合那一類的人,別人只是看到她光豔照人的表面,誰也不理解她內心的孤獨。漆黑的街上頭有意無意渲染著那種恍若如幻如夢花好月圓,讓人懶洋洋地陷進去的境地。夜晚的溫度開始驟降,跳舞時暴出的一身汗已經變冷,粘在身上。
她打了個噴嚏,我鄭重其事地抱住她,我們對視著,源源不斷地從她的眼裡流溢位來的柔情蜜意讓我陪感愉快,我們的舌尖潮溼柔軟地碰在一起。
為了送她回家我們激烈地爭論著,最後她還是妥協了,條件是不能去找她,而且也不能打電話。她說她的工作性質不容許接那些無所謂的電話,而且也常常身不由己。我表示理解,直至從計程車下來,我們再也沒說話,只是兩個身體緊密的貼在一塊,有時,用各自的嘴唇在對方的臉上點啄。
每天我都能從本市的新聞聯播見到她豔若桃李的笑臉,我會忍不住有一種苦惱和迷惑,這種感覺很難趕走,包圍著我的整個感官,柔密纏綿。
出於某種激動不安,我無時無刻地盼望著她給我的電話,同時又害怕即將發生的一切可能,我悸動而浮躁的心情一表無遺,老趙笑著說我撞鬼了。
那個夜晚之後,傳出了我跟電視臺漂亮的女主播共墜愛河,甚至已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謠言被傳得沸沸揚揚,想必他也聽說了。
宿舍裡靜悄悄的,瀰漫著一股灰塵、油煙和酒精的味道,桌子、椅子黯淡無光,一隻拖鞋扔在掃把旁邊,顧了老鼠的玩具。老趙躺在床上,蓋著一床舊褐色的毛毯。床頭拒上東倒西歪放著酒瓶,一隻小碗裡還裝著三四顆花生。“你聽好了,我一定要搬走。”
我咬牙切齒般地說。
“好啊,你以為搬離了這裡,就會變得光彩陸離,但你身上的那股子味道是不會褪掉的。”
他收住了笑容,眼睛變得混濁了。他的右手找到了一瓶還剩下的酒,倒了一口,一些酒從他的嘴邊流滲而出。我靠在自己的床頭,雙腳擱在疊好的被子上,顯得疲憊而又無奈。
“別太當回事了,當做是一個客人,各取所需銀貨兩訖,至多就給她打打折。”
他一邊咳嗽一邊說,我的一些剛從心底升起的柔情被他一下子就打飛了。咳嗽後他好像緩過了一口氣來,聲音也舒慢了一些:“掂掂自個的份量,咱是什麼樣的人,光有一副過得去的臉蛋和那根驍勇善戰的東西,咱還有什麼。就算這時候她鬼迷心竅跟定了你,難保今後她會不計前嫌,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再說了,你不做這一行,你靠啥養活她,她是那些舉家過日子窮於安份的女人嗎?”
老趙絕沒有冷嘲熱諷,隔岸觀火江畔看翻船的意思,別看他醉眼惺惺卻說得真摯。房間的空氣裡飄滿了舊夢一般枯靡而苟延的氣息,我從不做夢,卻在沉溺而絕望的印象裡像一片無聲的羽毛離開了。
那幾天被失眠所困,我的臉色看起來瘦得可怕,兩眼低陷、膚色如紙,如同受到瘟疫感染了一樣,往日那些熟悉的客人再也不找我,葉小茹和小男生離去的背影消消長長,也沒了往常發薪時那種喜悅。桌上是她離開時只喝了一半的雞尾酒,而我的那一杯卻原封不動,那杯冰鎮的果汁在我手裡已捂得發熱,喝下去有種古怪的滋味。
“喝點酒,好嗎?”
張燕就站在我的身旁說,我說:“我這有。”
她的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向待者招呼著。我換過桌上的雞尾酒咕嚕咚喝了一大口,立刻劇烈地嗆了起來。張燕用手拍打著我的後背,接過了杯子,也喝了一口。我又把杯裡的酒喝盡,腦袋立即沉重了起來,身體卻輕輕軟軟的。
“請你幫個忙,在這附近找處房子。”
桌上又重新擺上了酒,她有些驚愕地問:“什麼意思?”
“我受夠了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