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差十多歲。”
為了強調,她特別地做出手勢。
“那你就是我姐姐了。”
我急促地說,她把臉一扳:“別肉麻。”
我自討沒趣,能同意跟我一起吃飯已是不容易的了,也不能強迫她笑臉相迎或風情畢露。
她吃得很快也很優雅像一隻專心的貓,我們每人又要了一份米飯。“其實你應該練瑜珈,比在那破健身房有效果。”
我換過話題,她把頭一抬,說:“很費時間的。”
看來這話題讓她有興致,我繼續說:“你不是很輕閒嗎?打牌更費時。”
“那是張燕硬拽我去的,我真搞不懂,她幹嘛費那麼多的心思。”
她說著,認真地對著我。“好朋友就這樣。”
我故作平靜地說,這樣的語氣使我顯得更加成熟。
“我想不是的,我也跟她不是很熟,一定有陰謀。”
她說著,臉上顯出茫茫然的表情,我的心頭一顫,像是光天化日中讓人剝光了衣裳一般,臉上熱辣辣的。
“怎會哪。”
我訕訕地回答她。她也沒再說什麼,我們只是默默地各自掃蕩著盤中的飯粒。
窗外的最後一抹夕陽消失了,天空慢慢地沉到暗黛色,遠處的摩天大樓亮起了霓虹燈,像透明的冰柱一樣璀璨閃亮,城市在夜色的溫柔中泛起無數歡樂的泡沫。她堅持要她結帳,在快餐店門口我們分了手,我遲疑不決是否再約她,她也有些徘徊,等著我跟她告別,但我還是揮揮手,也沒說再見,就回頭走掉了。
公關生涯 第07章
我終於讓我的父母如願以償地住上了新房,來南方短短不夠半年的時間,他們便收到了我匯過去的十多萬元,以致他們相信,在遙遠的南方確實有個遍地黃金的地方。我也在電話中對他們大肆渲染,說這裡錢來得相當的容易,股票、地產、橡膠、菸草、鋼筋,擰開一樣就往下嘩嘩地流銀子。他們聽得興奮異常,父親粗大的嗓門一直在笑,不時地間插著真的啊真的嗎之類的感嘆,我跟他說再不要踩三輪車了,媽媽也不要起早摸黑在往菜市場揀那些爛菜魚蝦,正是享受好日子的時候,每天行行公園,找些老夥計聊聊天,每月我會寄錢給他們生活的。
南方的秋天還不那麼冷,只有那高大的梧桐樹不時飄落幾片落葉,其實匯回去的那些錢張燕幫我墊付了差不多一半,我說算借她的,她糾正說是我的預期付款。我總會選擇在晚飯這時間給家裡打電話,顯然,父親的情緒很好,能感到他蒼老的臉上由於高興而皺紋縱橫,一副終於苦盡甘來的由衷感慨。
我在會所的門前的停車場收起了手機,甩了甩一頭的長髮,那時夜風輕拂,燈光燦燦。天鵝會所高大的霓虹燈亮出璀璨的光芒,周圍的燈光也五顏六色,多且雜,遠的近的,明的暗的,閃爍的抑或不閃爍的,像都糅於風中,一古腦地刺激著人的視覺,讓人真切地感到了都市之夜的紛亂。
停車場終於熱鬧了起來,老趙屁顫顫地比劃著手勢,把那些來車一部部指揮到了空位中。天空也是紛亂的,不太黑的空中有朵朵白雲在疾速湧動,當頭的月亮時而被雲朵裹住,有時半天都露不出臉來。步入會所的那些女人們衣著豔麗時尚,她們的臉上都掛著虛情假意的笑容,眼睛裡卻是尋尋覓覓四處探動的光影,心中盤算著如何消遣一夜毫不浪漫的情慾。
強大馬力的引掣轟鳴而至,一輛寶馬差點撞到另一輛尋找停車位置的車子。
從車上下來的女人身材高大壯碩,戴著一副淺黑色的眼鏡,寬敞的臉盤金粉銀粉塗上一大把,粗大的嗓門沙啞地說:“怎回事,磨磨蹭蹭地要待多久。”
她就是鄒董,一家從事水產海鮮養殖的公司董事長。老趙趕緊迎上去,對她說:“就好,就好了。”
她放聲地大笑著,說:“老趙,你幹這個真合適,虧張燕那丫頭想得出。”
說完將手中的車鑰匙朝他一扔,邁動著一雙粗壯的長腿走了,她的腰板筆直,滾滾湧來的金錢,和永無滿足的肉慾像兩隻撲動的翅膀,支起了她生命的全部重量。
老趙對那車子很熟絡,一進一退就把車子停放到狹隘的車位上。見我湊著腦袋朝車裡打量,他開了另一扇門,讓我坐了進去。“怎樣,夠氣派吧。”
我點了點頭,擺弄著儀表盤,老趙卻把音響開了,一陣地獄冥火般的音樂強烈地轟鳴好像要將車子掀翻。他有些炫耀地說:“以前這車子,老子什麼時候想開就開。”
“現在可是阿杰在開,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