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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透過晨練接觸基層百姓,從他們口中倒也得知不少有用的資訊,儘管有些的確誇大其詞,但多少還是有些根據。“聽說新來的方縣長人不錯,來了就要求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開源節流,反對鋪張浪費,一心一意忙著修路,這路一打通,富源的經濟就該上去了。”
“是啊,以前老是拿百分之七十五的工資,財政有了錢,我們也能拿到全額了。”
“乖乖,那我還能補不少錢呢”“哎,天下烏鴉一般黑,你看前幾任的縣長哪個來不是先燒三把火?後來呢?還不是一個一個進了大牢?”
“就是當官的誰不愛錢啊”方致遠正準備轉身,一個男人的話讓他停下來。
“你們知道什麼?他表面上不貪實際上呢?縣裡修路錢被省裡面拿去支派,裡面的花花繞能少麼?那工程隊對他還不幾十萬的送?”
“不會吧?你怎麼知道的?”
“實話告訴大家吧,馮書記本來想把修路錢拿來,一部分用來修路,一部分準備補發大家工資的。都是姓方的出的餿點子,非要把錢挪走,這下好了,縣裡的財政最多維持一個月,到時候我看咱們不要說拿七十五了。百分之十的錢都發不出來。”
人群中一陣騷亂,看著那個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樣子,方致遠湊過去大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別是吹牛吧”“切,吹牛?我就在財政局上班,怎麼能不知道?大家正準備聯名上訪呢,方致遠他才來富源幾個月,就向上面申請摘掉貧困縣的帽子,這下可好,上面不撥錢,下面他再亂花,在省城一頓飯報銷一萬多,他吃金子啊?你們說呢?”
人們更加憤怒,有人已經開始罵起來“麻痺的,還以為是個好人,誰知道也是頭狼”“一頓飯一萬多?你們怎麼能給報銷的?”
“他是縣長誰敢不給報?你知道個屁!方方縣長”
剛才還興奮得手舞足蹈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小腿都開始抖了起來。人們一下圍了上來,他們大多數是在職或退休的幹部職工,還有些普通群眾,都想看看這個年青的縣長到底長什麼樣?他會怎麼說。
“站住!”
方致遠一聲怒喝,拽住準備開溜的男子。“你在財政局幹什麼職務?”
“我我”
“他是財政局副局長祝慶元”有好事的老百姓在人群中叫起來。
方致遠一下站在花壇上,大聲說道“同志們,靜一下,讓我來問問祝局長几個問題”喧譁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第一我到富源快三個月了。直到年二十八下午才第一次回家,今天是大年初四,機關還沒有上班,我什麼時候到省城吃的一萬多元,什麼時候報銷的?第二個問題修路款是專款專用,誰敢挪用它來發工資?讓省裡修路是我的建議,為什麼?從現在的道路質量就能看出來,花了3000多萬不到一年就幾乎報廢,我怎麼可能還讓他繼續承攬這個工程?縣裡派了公路部門和質檢部門在施工現場抓質量,有一點不合格就扒了重修,這樣嚴格的標準誰還送錢給我?按你這個邏輯,先前的施工單位又送了錢給誰呢?第三個問題,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報告全部以縣委縣政府名義上報,我什麼時候打的報告取消貧困縣的帽子?這事連我都不知道,你祝局長是怎麼知道的?”
臉色灰白的祝慶元全身哆嗦地用哀求的眼光看著他,彷彿在哀求方致遠給他留點面子。“方縣長,我錯了。我也是道聽途說”“祝局長,作為一名幹部,別說不清楚,就是真知道我有什麼問題,你應該向組織上反映查處我,而不是到處散步謠言煽動群眾,等上班後你先到局長那把今天的事向他一五一十地彙報,”
不理會鼠躥的祝慶元,方致遠繼續即興地說著“同志們,可能縣裡的財政是有些困難,但是大家的基本工資縣裡還是要保證的。而且我向大家保證,在我掛職的兩年之內,不僅要讓同志們拿到全額工資,拿到欠發的工資,而且要把貧困縣這個帽子徹底去掉!讓大家切切實實地過上好日子!”
離開人群的方致遠還隱約聽見後面的人在說著,“我說他是好乾部吧,年前探望我們退休幹部時就看他一臉正氣。你看哪有縣長自己上街買油條的,人家就是不脫離群眾”“他一個人買那麼多油條幹嗎?”
“年青人嘛就不能多吃點?”
回到宿舍的方致遠進門見倪美雲穿著自己的睡衣褲在廚房忙活下著麵條。
“我買了油條,麵條下得稀點。冰箱裡有雞蛋,你再打兩個荷包蛋。”
兩人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飯,“看起來就很好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