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心裡有點憋氣,但表面上不敢有半點怨言。因為一方面杜為國掛著地委常委的頭銜,另一方面他的權利已經是在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了,他已經是萬泉縣的事實上的二把手了。雖然每年可以撈到不少灰色收入,但他知道他要想有更大作為,就要攀上高枝,以免讓老謀深算的杜為國算計。一方面他先從教育局補發了一個假高中畢業文憑,並順利地參加了地委黨校辦的一個黨政幹部大專進修班,耐心等待升官的機會。另一方面,他時不時地向杜為國送錢送物,大獻殷勤,背地裡他經常到地委找高潮彙報工作,大談自己的抱負受到杜為國壓制無法實現的痛苦。
令甄愛民萬分欣喜的是高潮的變化。八四年臘月,他到高潮家“彙報工作”時,臨走的時候,將裝著兩千元錢的信封放在了茶几上,高潮看了一眼但沒吱聲。第二年正月初一他又去給高潮拜年,高潮笑容滿面地跟他聊了一會,但沒有提錢的事,於是他臨走的時候又大膽地放下了六千元錢。後來他發現高潮家裡的小保姆經常換,而且個個是美麗動人。
他於是不惜重金多方打聽,終於知道了一些細節。口口聲聲為黨為國的高潮在重返高位後,先是裝模作樣地先天下之憂而憂了一年,爾後便先天下之樂而樂起來。江山是自己打的,當然得交給自己的孩子。他先為那個既不願讀書,又不願做工,整天無事生非的大兒子謀到了地區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接著把小兒子送到外貿局做了局長。更有甚者,他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是對革命的貢獻,不厭其煩地親自挑選小保姆。名義上是伺候他的老伴,實際上是他的小老婆,給他當小保姆的都是些十六、七歲的漂亮的黃花閨女,這些小保姆都是有求於他的人送給他的,他最多四個月就換一個小保姆,去年換了四個小保姆,那四個小保姆都安排到好單位工作了。其中有一個小保姆就是某個國營大場現任廠長的小閨女,前兩年才因為保護老幹部有功,由搬運工提拔成一個有職無權的第六副廠長,後來不知道怎麼巴結上了高潮。在高潮的暗示下,他把他的剛剛初中畢業的十六歲的閨女送給了高潮當了小保姆,結果三天以後他就當上了廠黨委書記兼廠長。他一上臺就大肆貪汙、揮霍公款,廠裡沒錢花了,就向銀行貸款,銀行成了他的個人金庫。
去年春天,高潮看上了一個剛大學畢業到地區電視臺當播音員的一個叫郝豔麗的女孩子。人家那女孩子剛開始看不上他,他就千方百計地討好人家。那播音員家是農村的,家裡有三個哥哥都結婚了,高潮就把她的父母、三個哥哥和三個嫂子全部農轉非,全部安排了好工作,其中將她的不識字的大哥和大嫂安排到了那個國營大廠。那廠長正為自己姑娘和老婆打仗呢,何況他也心痛自己姑娘,每次回家那姑娘都要給他看身上青斑。於是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並給那姑娘的大哥科級待遇。終於把那賈麗萍弄到了手,雖然下身不聽話,嘴和手還是可以的,又啃又捅,常常大白天把賈麗萍給弄得狼哭鬼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上不了鏡。好在他的大兒子也相中了賈麗萍,才把她從苦海中救出來。
甄愛民心裡暗想:真想不出高老頭喜歡這麼一口。回去後不久,他便物色了一個剛剛初中畢業的十五歲的小美人送給了高潮,同時還送上了四萬元現金和幾棵老山參,讓他多保養身體。高潮很高興,一邊撫摸著坐在腿上的小保姆柔順的頭髮,一邊對甄愛民說:“我今年都七十七了,可他們都說看不出來。跟年輕人在一起就是顯得年輕!”
甄愛民的功夫沒有白花,在他拿到了大專文憑後,就具備“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的“四化”標準,於是在年底調整領導班子的時候,他當上了縣長,他心裡萬分歡喜,因為他離縣委書記的一把手寶座只有一步之遙了。
甄愛民當上縣長之後,杜為國給他的權利更大了,對他說話的語氣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甄愛民在縣長的位子上幹了一年多,但他發現杜為國越來越專橫,特別是他的幾個親信更是狗仗人勢,在萬泉縣為所欲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心裡萬分惱火,但是卻一時找不到良策。心中窩火,便到縣政府招待所自己的辦公室裡,找個服務員放鬆放鬆。這裡的服務員都是他們特招來的,事實上就是玩物。他們玩膩了就會把她們安排到機關事業單位去吃閒飯,然後再選新鮮的佳人。
那小服務員一進來就脫衣服,甄愛民立即說:“今天我的身體不大舒服,不想玩了。”
這小服務員一邊繼續脫衣服,一邊嬌滴滴地說:“你一定是工作太累了,你脫了衣服我給你按摩按摩就舒服了。”
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