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民來到曾家莊公社後,因他的魂被“五朵金花”勾去了,早就把鄧小流子兄妹倆忘在腦後了,他知道鄧小流子那小子是個破皮癩式的人物,他斷定鄧小流子這次領著愛蘭一定是帶著一肚子火來的,他怕鄧小流子在公社撒潑,讓他下不來臺,所以才讓朱秘書將鄧小流子兄妹倆先安排到旅館。
事情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剛進房間,鄧小流子就陰陽怪氣地大聲說:“你升了大官發了大財,一定是活得很自在吧?”
甄愛民倒揹著手,板著臉說:“鄧小流子!我提醒你一下,在曾家莊公社這塊地盤上你說話可得注意了點!”
鄧小流子向前跨了一步,雙手叉著腰,用更大的聲音說:“怎麼?你嫌我說話不好聽?不好聽的話還在後頭呢!你說我是二流子,那你他孃的原來是什麼東西?你他孃的不也是二流子出身嗎?你別他孃的在我鄧小流子面前打官腔!”
甄愛民一看來硬的不行,立即笑嘻嘻地:“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嘛!”
鄧小流子一看甄愛民的軟了,更來勁了,說:“好說?我憋了一肚子火氣能好說嗎?我幫你整死了地主,在村裡臭得象一攤屎,沒有一個人把我當人看。你把我妹妹操了,說一定對我們兄妹倆好,還許下讓我當兵。可是你立了功升了官,連一個屁不放就來到了這裡,從此再也不見你他孃的影子,你他孃的還是人養的嗎?眼看秋糧絕產,咱公社的社員拖兒帶女逃荒的逃荒,下關東的下關東。種莊稼的莊戶人卻吃不上飯,你們這些鳥當官的卻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吃飽了喝足了就他孃的玩女人,這他孃的就叫社會主義?我們兄妹倆是走投無路了才不得不來找你,你要是不管,我就把你操我妹妹的事張揚出去,我看你還能不能人模人樣地當官,你他孃的不仁,那你也就別他孃的怪我鄧小流子不義了。我的話說完了,你看著辦吧!你今天要是不明明白白地放個屁,你就別想走出去這個門!”
甄愛民小眼珠一轉,笑著說:“我這個人是說話算數的人,是講義氣的人,我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得從頭做起,工作一直很忙,但我時刻把你們兄妹倆裝在心裡。最近我已經把你們兄妹倆的事安排好了,我本想抽空去接你們,但你們今天來了,那正好,我現在就把對你們倆的安排告訴你:第一,我給愛蘭選好了一個物件,就是送你們來的那個給我開吉普車的,他是黨員,是正式工人,是鐵飯碗,他家到這裡不遠,愛蘭妹妹可以立即先過來住在他家,我安排愛蘭妹妹到供銷社門市部幹個售貨員,過兩年等愛蘭妹妹到了年齡就辦結婚登記手續。第二,我想把你的戶口立即從黑石崖公社遷到這裡找個大隊先落下,今年徵兵的時間快到了,今年我就讓你去當兵,你在部隊上好好幹,能提幹更好,提不了幹也沒啥,退伍回來我給你安排工作。我這樣安排你們兄妹倆,你們願意不?”
愛蘭聽了這話,激動得那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鄧小流子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樂開了花,立即點頭哈腰地笑著說:“甄書記,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對不住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全當是我放了一通狗屁!”
甄愛民笑著說:“剛才是誤會,我怎麼會生氣呢?要是我生了氣,我還能管你門兄妹倆嗎?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倆都必須喝個一醉方休,你們姊妹倆先歇歇,我這就去安排酒菜。”
甄愛民走進經理辦公室,對經理說:“那兄妹倆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的孩子,我想把那閨女介紹給小李,今天是來相親的。你去安排六個好菜,我有點事對小李囑咐一下。”
那經理拍了一下小李的肩膀,說:“哎喲!你小子會騙人了,你剛才還對我說他倆是甄書記的親戚!”
小李立刻紅了臉,甄愛民立即笑著對那經理說:“這樣的事在沒定下來以前,就不允許人家年輕人撒個謊?難道你年輕的時候就沒撒過這樣的謊?”
那經理笑著對小李說:“甄書記做大媒,這事是十拿九穩。我見那閨女長得象天仙一樣漂亮,這事要是成了,你一輩子可都不要忘了甄書記啊!”
那經理出去以後,小李立即紅著臉說:“甄書記,你不能開這樣的大玩笑呀!”
甄愛民認真地說:“我沒有開玩笑,他倆是我表叔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表弟、表妹,我就這麼一家親戚,我表叔表嬸子死得早,今年黑石崖公社收成不好,他兄妹倆就來找我,我不能不管,我準備讓我表弟去當兵,讓我表妹到供銷社門市部幹個售貨員。你也看見了,我表妹長得很漂亮,我想當一回媒人,把我表妹說給你,不知你願意不?”
小李早就被愛蘭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