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為國微笑著點了一下頭,說:“不過,這事你可得一定注意保密,這事的利害關係你是明白的,不需要我再多說。”
甄愛民立即點頭哈腰地連聲說:“杜書記,我明白,你一萬個放心就是了。”
待高潮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精神氣也起來後,杜為國來到了高潮住的套間,一進門就笑嘻嘻地說:“我這幾天到地委開了一個會,所以沒撈著來看你,請你諒解。”
事情正與他估計的那樣,當他走進屋向高潮問好時,高老頭立即用他那雙蒼老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感動得熱淚盈眶,過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謝你和甄愛民同志救了我,你們真是黨的好乾部。”
杜為國心裡暗喜,就安慰高老頭說:“老書記,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杜為國討好地給高老頭倒上一杯水。
那高老頭喝了幾口水後,平靜了許多,於是用平緩的語氣對他說:“你和甄愛民同志冒這麼大的政治風險救我的命,我為黨的幹部中還有你和甄愛民同志這樣的好乾部而感到萬分欣慰。”
杜為國聽了這話,知道高老頭已經被他俘虜了,於是接過高老頭的話說:“老書記,你說我是黨的好乾部,我感到有愧呀!文化大革命爆發以後,我帶頭造了反。可是後來我發覺形勢發展越來越不對頭,從中央到地方的象你這樣的一些革命老幹部紛紛被打倒,我覺得茫然了,我想急流勇退,退出這場政治運動,可是越來越身不由己了。後來我不得不說了一些違心的話,做了一些違心的事。當我聽甄愛民同志說你病危的情況後,我毫不猶豫地決定全力以赴地搶救你。我救你並不是出於個人感情,你知道,在這以前咱們彼此互補相識,根本就沒有個人感情所言,而是因為我已經深刻地意識到,我們的黨不能沒有象你這樣的老幹部,有你們這些堅持原則的老幹部在,我們的黨才有希望,國家才有希望。我知道救你的後果很可能會引火燒身,但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現在的官難當,下邊的群眾怨聲載道,上面的官指手畫腳,我這個兩頭受氣的官早就不想當了。常言道:我所求就無所懼。我現在什麼也不怕,大不了我再回到一中當我的教書匠。但我堅信我們的黨會使我們偉大的事業重新走向正規的。”
在說了一套安慰的客套話告辭的時候,杜為國就知道這高潮已經被他俘虜了。今夜的心情特別好,他讓司機開車回去了,他決定散著步回家。他興奮地漫步著,他在為自己在高潮面前的精彩的表演而得意
但當他第二天走進縣革委會大樓時,他靜靜地想著他的革命歷程。起初的時候的確有那麼一點革命熱情。但當他起來造反,成了當權者以後,他就認為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關重要的。當他成了萬泉縣一把手的時候,曾經得意了一陣子,因為他是萬泉縣的老爺,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在地區革委會的那些頭頭的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孫子。他不得不向那些地區的老爺們進貢,用自己的一點工資進貢,那些地區的老爺們根本就看不在眼裡,於是他不得不利用手中的權利向下級索取,他認為這種交易叫做“取之於小官,用之於大官”而當他手握重權以後,一些美婦靚女就主動送上門來,當他把人家幹了以後,人家就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他只能就得滿足人家的各種要求。至於他對高潮說“早就不想當官了”這純是騙人的鬼話,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權、錢、色”的美好的生活,離開了“權、錢、色”那等於是讓他死。
杜為國為了進一步討好高潮,他堅持每天晚上來與高老頭“加深感情”在高潮準備出院的那天晚上,雖然已經快十一點了,他還是打通了曾家莊公社革委會的電話:“我是縣革委會杜為國,你給我立即找甄愛民接電話。”
接電話的正是朱秘書,他知道甄愛民今天晚上又沒有回家,不知道又在那個大隊裡和女知青尋歡作樂,於是他信口胡謅,說:“有一個大隊發生了群眾鬥毆事件,他去處理這件事情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杜為國又十分傲慢地說:“我有急事找他,你馬上派人告訴他,讓他立即向我家裡回個電話。”
朱秘書立即連聲說:“好,好,好,我立即親自去找他。”
放下電話,朱秘書不敢怠慢,立即給李家屯大隊書記打了一個電話,讓大隊書記立即通知小李回電話。不一會小李回過來電話,朱秘書急切地問:“甄書記今天晚上在哪裡?”
小李回答說:“在高家莊。”
於是朱秘書又給高家莊大隊書記打電話。
甄愛民這幾天的心情特別好,他覺得在對待高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