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呢。”嚴立一邊說,一邊當先領路。此刻他的心徹底塌實下來了,也明白了阿華的信心所在:既然豹頭到了現場,敢來搞事的人肯定討不了好去。
從十年前開始,豹頭就是鄧驊麾下的頭號打手。在省城黑道上,他多年來一直揹負著“單挑無對手”的稱號。而他的實力從髮型上便可見一斑。
在黑道上充當打手的人一般都會剃個光頭,這其實並不是在渲染武力,而是為了鬥毆時的需要。在混亂的群毆中,最忌諱的就是被別人拽住了頭髮,那時候即使你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施展,難免被人打成個悶葫蘆。但豹頭卻從不在意這個細節,他始終留著一頭飄逸捲曲的長髮,而且他的這頭長髮在十多年的生涯從未被別人抓住過。
豹頭在打鬥上的驚人實力使得他多年來一直是鄧氏集團解決暴力問題時的首選悍將。嚴立曾經也是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但現在兩人各司所長,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這次老朋友來到自己的地盤上,自然別有一番感慨。
不過現在並不是敘舊的時候,嚴立領著豹頭急匆匆直往辦公室而去。豹頭顯然也知道出事了,從露面開始神色就一直很鄭重。
兩人進屋之後,阿華把大致情況給豹頭說了說,豹頭一言不發地聽完之後,對阿華道:“沒問題,如果真有人敢上門鬧事,我肯定讓他們回不去。”
阿華放心地點點頭,又問豹頭:“你帶來多少人?”
“二十八個,我沒讓他們進來,都是粗人。”
阿華“嗯”了一聲,他想了一想,又吩咐嚴立:“你跟豹頭一塊去看看,不行的話給兄弟們置辦幾身衣服,有光頭的帶個髮套,要不然太扎眼了。”
嚴立應了,和豹頭一同往屋外走去,同時在心裡暗暗佩服阿華想得周到。
等這一番安排完畢,天色已漸漸擦黑。眼看離夜總會營業的時間越來越近,各路人馬都各就各位,在一片安靜的氣氛中等待著那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阿華、嚴立和豹頭移步到了監控室中,他們將在這裡掌控全域性。
夜總會每天傍晚六點開始營業,到了五點四十左右,一個領班模樣的年輕男子敲開了監控室的大門。小夥子先給幾位大哥問了好,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嚴立:“嚴總,您出來一下。”
“我出去幹什麼?”嚴立頗不耐煩地責備道,“這裡沒外人,有事直說。”
領班便如實彙報:“嚴總,場子裡的小妹,今天一個都沒來”
嚴立皺起眉頭:“搞什麼呢?月靈來了沒有?”
領班搖搖頭:“也沒來。”
這個月靈正是皇宮夜總會里帶小妹的媽咪,這樣的人雖然地位不高,但在場子裡的作用卻是舉足輕重。聽說她也美來,嚴立知道有些不對勁了,他轉過頭來,憂慮地看了阿華一眼。
阿華卻不看他,眼睛只盯著那個領班,面無表情地問道:“給她們打電話了嗎?”
“打了,沒人接。”領班一臉無奈。
“別用你的電話打,從下面找個人打。”阿華點著手指說,見小夥子還在發楞,他只好把話補充明白,“這麼大的場子,我就不信沒有服務生和小妹搞姘頭的!”
“趕緊去!”見手下人不開竅,嚴立顯得有些惱火,加重語氣道,“電話打不通,今天你給老子當小白臉陪客人!”
領班連忙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五六分鐘後,他又急匆匆地趕回來:“華哥、嚴總,打聽到了”
“快說!”嚴立催促著。
“月靈被另外一個場子挖過去了,所有的小妹也都跟著她走了。”
“哪個場子?”嚴立有些火大。
“是個新開的場子,靠近南城了,叫什麼廣寒宮。”
嚴立和阿華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雪亮:這一定是孔德森的手筆。他們猜到了孔德森會對皇宮夜總會下手,但沒想到是以這麼一種方式。對方沒費一兵一卒,但局面卻令阿華等人尷尬無比,因為一個沒有小妹的夜總會,簡直就像沒有美酒的飯店一樣無聊之極。
“媽的,挖牆角,這也太不地道了吧!”嚴立恨恨地罵起了髒話,然後他咬著牙道,“華哥,這事不能客氣,打上門吧。是他們先壞了規矩,打起來也是我們在理。”
“上門去打”阿華沉吟著,“只怕對方早有準備了。”
“反正豹頭都過來了,還怕什麼!我把手下的弟兄也組織組織。今天不開張,把這幫賤人搶回來再說。”
阿華緊張地思考了一會,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