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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界上去,出入甚為不便。有鑑於此,姚紫石便聯合十六鋪的許多商家,組成了一個銀團,在小東門建造了這座新舞臺,由京劇界的進步人士夏月恆、夏月華、夏月珊、夏月潤兄弟承辦,聘請潘月樵、毛韻珂、趙君玉、馮子和、歐陽予倩等登臺演出,新劇家(後來叫文明戲)汪優遊、京劇改革家汪笑儂等也來搭班。還得到了畫家張聿光、謝之光、錢化佛等人協助,上演有立體佈景的新戲,如趙君玉主演的《岳飛》,潘月樵主演的《明末遺恨》、《潘烈士投海》,汪笑儂主演的《黨人魂》、《哭祖廟》,汪優遊與趙君玉合演的《槍斃閻瑞生》等,可以說是海派京劇的濫觴。

只是這些京劇的意義雖好,宣傳的聲勢也不小,但上座仍不理想。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條,南市時常鬧戒嚴,嚇得居民晚上連門也不大敢出,更不用說是出來看戲了。為此,姚紫石先生又組銀團,在接近租界的九畝地又造了一座新舞臺,構造更新,有轉檯,便於演有佈景的新戲。夏氏兄弟領著老新舞臺的原班人馬移師於此,果然引起鬨動。連住在租界上的人也可以跑出來看戲了。

黃楚九的新新舞臺一心要把新舞臺壓下來。新舞臺既然以新京劇為號召,新新舞臺就讓你看到正宗的京戲,請的是北京頭挑的名角,最好又是已有“伶界大王”之稱的譚鑫培

三、梅雨田遲到

但是,譚鑫培不是那麼容易請的。譚鑫培的走紅,始於清朝末年,因為常常應邀到宮內演戲,受到慈禧太后的賞識,被尊為“內庭供奉”,好多愛聽京戲的王公貴族都要巴結他。如今雖已進入民國時代,北洋政府的一些大小官員,對“譚叫天”依然傾倒備至。北京的劇場這天只要有“譚老闆”的戲,必定座無虛席,甚至連過道上也站滿了人。譚鑫培在都中的日子過得蠻好,且已上了年紀,煙癮又大,輕易不肯出遠門,也有點怕出遠門。

上海自然是個能賺大錢的地方,在此之前,譚鑫培已來過四次,有兩次情況不是最好,譚鑫培想起來就不免發怵。

第一次是1879年,即清光緒五年,譚鑫培才三十三歲,藝名“文武老生小叫天”,演的多是武戲,靠把戲,做工戲。地點在金桂茶園。

第二次是1884年8月,在劉維忠開的丹桂茶園演出。但演未多久,就因一件小事與劉維忠鬧翻,合同尚未滿期,譚鑫培就整裝北返。劉維忠這一點倒很“大路”陳亮(1143—1194)南宋思想家、文學家。字同甫,婺,已付的包銀並沒有跟譚鑫培要回。

第三次是1901年,應馬伕阿六在三馬路大新街開的三慶茶園邀請南下。時當農曆六月,炎熱難當,只唱了一個月即輟演,但譚鑫培沒有回北京,而是到杭州去進香了。回到上海,進了他女婿夏月潤兄弟經辦的丹桂茶園。海報貼了出去,引起馬伕阿六的不滿,具狀控告譚鑫培違約。後經人居間調解,譚鑫培同意再到“三慶”補唱三天,風波總算平息。

譚鑫培在“丹桂”唱了一個月,要休息幾天,到蘇州去玩玩,夏氏兄弟不敢違背老爺子的意思,陪他同去。可是譚鑫培遊罷蘇州回上海,又被天仙茶園挖去。夏氏兄弟起先並不知道,及至見到“天仙”的門口掛出牌子:“小叫天回申匯演”,氣得不得了,又不好把老爺子怎麼樣。便打電報給北京的名旦田際雲(藝名響九霄),問他有什麼辦法?田際雲的回電是寥寥八個大字:“挖掉其眼,剁去其手”。夏月恒大駭,這不是要鬧出人命官司來了?再想想,這才明白,田際雲是要夏月恆將老譚的得力幫手打發掉,一個是打鼓的李五,一個是拉胡琴的梅雨田。夏月恆考慮再三,決定留下李五,卻說動梅雨田回北京,包銀由“丹桂”照付,一文不少。梅雨田正在想家,一口答應,走了。老譚少了梅雨田的胡琴,臺上果然減色不少。

梅雨田就是梅蘭芳的伯父,有“胡琴聖手”之稱,當時觀眾對於梅雨田胡琴的歡迎,並不亞於譚調。傳說有一次譚鑫培在北京演出全本《瓊林宴》,梅雨田因故遲到了

四、老搭檔脾氣

後臺的管事急得不得了,卻又一時找不到梅雨田,而《瓊林宴》的鑼鼓已經響起,只能臨時找一把“官中”胡琴先應付一下,老譚也沒有辦法。湊合著唱吧。第一場《問樵》快要結束時,梅雨田總算趕到,他照例由戲館的正門入內,今天穿了一件簇新的灰色華絲葛長袍,外罩一件棗紅色的團花緞子馬褂,滿面笑容。觀眾一見他的身影,立刻歡呼:“梅胖子來了。”梅雨田由正廳旁的過道走上舞臺,在場面上坐定,當差的遞上胡琴,梅雨田先整弦定調。到第二場《鬧府》,老譚上,梅雨田一行弦,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