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輝第一次聽到關於劉大建的一些說法,就是侯標在一次酒後無意透露給他的。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以為侯標是酒後亂語,不可輕信。現在,劉大建受賄案發,胡家輝才又想到侯標曾經說過的話,也就不像其他同志那樣,感到大驚小怪和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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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第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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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開始注意到,最近一段時期,本市新聞界冉冉升起了一顆新星,就是晚報的政法口記者尚冰。她的名字伴隨著一篇又一篇有影響力的報道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引起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好幾家報社的記者同行們也都在互相打聽著,晚報的尚冰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來路?怎麼能搞出那麼好的新聞來?
別人不知道,尚冰自己知道,她的這些成績的取得,離不開一個人的幫助,這個人就是談志剛,她現在稱之為談大哥。
尚冰一直認為,她跟談志剛屬於那種有緣的人。
說來也許有些不可思議,年輕而時尚的尚冰有時候是有些迷信的。比如說,她晚上要是做了一個清晰的夢,第二天一早就一定要找來《周公解夢》看一看,夢中的情景到底象徵著什麼意思?她對那些八卦黃曆紫薇星座什麼的也都多少有點相信,每天晚上,她都要上網看一看自己明日的“星座運勢”,看看哪方面運勢好,哪方面運勢差,宜於做什麼,不宜於做什麼,她都要做到心中有數。尚冰堅持認為,那些東西是有一定的道理,尤其是星座對人的性格的分析,基本上都很準確。她還認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個“緣”字是最能說明問題的。佛說,前世修夠500年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修夠1000年才換來今生同乘一艘渡船。人世間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都驗證著這些佛經佛語的顛卜不破。
所以尚冰常說,她和談志剛是屬於有緣的人。當然,這種緣只是朋友之緣,沒有其他意思。
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並不妨礙尚冰的自信,不妨礙她對生活的憧憬和對事業的追求。從小到大,尚冰對自己一直充滿了自信。在上海靜安區那條名叫榮樂裡的不起眼的弄堂裡,她是出了名的機靈鬼。人長得大大方方漂漂亮亮,學習成績又出類拔萃,待人接物還很禮貌懂事。弄堂裡那些家長在教育自家孩子時,總愛拿尚冰做參照物:“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尚家的小冰,多給大人爭氣呀,將來肯定大有出息呀!”在那條弄堂裡,尚冰聽慣了這樣的話。上了高中之後,尚冰越發印證那些家長們的預測,人越長越漂亮,學習成績也越來越優秀,一直在班級遙遙領先。不但如此,她還擔任了學校的團委幹部。如此出色的尚冰,自然成了那些男學生們的心中偶像和夢中戀人,暗戀她的有之,給她傳小紙條的有之,向她大膽表白的有之,尚冰對此都是莞爾一笑,坦然拒絕。高三年級的時候,有位愛好詩歌的男同學還專門為她寫了首詩,其中有一句形容她的眼睛“像密西西比密林中的湖水,清澈透明”尚冰雖然沒有接受那個男生的追求,但卻深深地記住了那個男生寫的這句詩。那時她在心裡還暗暗地想,長大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密西西比看一看,比較一下自己的眼睛和那裡的湖水,看看這個多情的男生的形容是不是有點意思。高中畢業時,按照尚冰的條件,學校完全可以保送她上覆旦大學新聞學院的,但她沒有同意,原因是復旦在本市,而她想到外邊走一走。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一個城市裡,生活太封閉了些,她有些渴望外邊的世界。她相信歌中唱的“外邊的世界很精彩”,她也相信捷克那個流亡的作家說的“生活在別處”。何況,還有一個遙遠的密西西比在誘惑著她。於是,尚冰就婉言謝絕了學校的保送,憑著自己的實力,如願以償地考到了北方這所人才濟濟的著名學府。毫不誇張地說,就是到了這麼一個名滿天下的大學校園裡,尚冰的出現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許多人都向她行了注目禮。若干年前,一位著名的大學老校長曾對全校師生有過一條校訓:“顏色:宜和,宜靜,宜莊。”現在,那些見過尚冰的老教授和老學究們私下就議論開了:九泉之下的老校長可以瞑目了,因為符合他要求的學生終於出現了。可見,尚冰是一個多麼出色、多麼讓人難忘的女孩子。
考到了北方著名學府,尚冰最先經歷的是一生難忘軍訓時光。在上海讀中小學的時候,她也曾經參加過軍訓,但那都是形式大於內容,過場而已,沒有任何意義。大學的軍訓就不一樣了,他們集中住進了一座現代化的軍營,接受的是全封閉的正規化軍事訓練。
如果說,尚冰的成長中經歷了什麼挫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