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上大宴群臣於集英殿,命延安郡王侍立御座之側,即暗喻立儲,群臣共睹。今春伊始,延安郡王出間,居崇慶宮受皇太后訓悔,必成英明之主。”
御堂裡發生的一切,隱於內室的皇太后聽得真切,章惇等人“擁立延安郡王為儲”的言論,確實出她意料之外,但也帶給她莫大的寬慰。她心裡十分清楚,“桃著白花”的敗露和內侄高公繪的拂袖而去,促使了這幾個邪謀在懷、行蹤詭譎的宰執大臣畏難而退,看風轉舵,但畢竟是轉到皇六子一邊來了,寢室病榻上彌留託孤的兒子也可以瞑目了。順水推舟吧,言和比廝殺好,特別是這個時候,需要的是糊塗啊。
在章惇伶舌俐齒堵壓著王珪,高聲歌頌皇六子和皇太后的侃侃聲中,皇太后在梁惟簡的跟隨下走出內室,出現在御堂,人們一齊跪倒。王珪一愣,也跪倒在地。
章惇急忙捧起奏表呈上:
“稟奏皇太后,臣蔡確、章惇、張璪及三省左史、右史、都司,滿懷忠誠,伏維叩奏:為祈皇上早日康復,為求社稷千秋永固,僅奏請上延安郡王亻庸為皇太子。乞皇上、皇太后聖裁明斷。”
梁惟簡從章伸手裡接過奏表,呈於皇太后。皇太后接過一覽,舒了一口氣,表示寬慰,大聲說:
“天下甚幸,朝廷甚幸。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確、門下侍郎章惇、中書侍郎張璪和三省左史、右史、都司,忠君忠國,所奏上延安郡王亻庸為儲之議甚好,符皇上之意。諸卿今日立儲之功,皇上甚表感激。”
內臣張則茂陪皇六子延安郡王趙亻庸從內室走出。人們抬頭一看,十歲的趙亻庸,著皇太子黃袍,戴明黃太子冠,有清俊之姿,神情拘謹。人們急忙叩頭,高呼:“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