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在哭泣,膽在發寒顫抖。”
趙頊雖有戒備,還是沒有料到王安石一開口就如此荒唐。他一時轉不過彎來,隨口挪揄:
“這,這是什麼病恙?”
王安石繼續:
“臣所患之病,乃忠臣徒勞症,富國失望症,屈子憂怨症,賈生不遇症。臣之病恙,二十天來,有增無減,有進無退!”
趙頊聽出門道了。此公如此激昂地叫喊,是在傾訴委屈,吐露心跡,自我炫耀,發洩牢騷啊!他竟自比屈原、賈誼,而以朕為楚懷王、漢文帝,可惡可恨但此刻朕絕不動氣,看爾還有何招!皇帝趙頊的心頭忽然顯得平靜了。他左手拿起案頭上司馬光的九份“辭呈”和蘇軾的《再上皇帝書》,用右手指彈了一彈,說道:
“愛卿請起。卿之病恙,朕已知矣。這是司馬光上呈的九份‘辭呈’和蘇軾上呈的《再上皇帝書》,似可醫治卿那有增無減、有進無退之病症,卿可靜心閱覽。”
王安石本欲站起,忽然聽到皇帝說出司馬光和蘇軾的名字,並看到皇帝拿起兩疊厚厚的奏表,立即聯想到呂嘉問傳遞的“司馬光將任執政”之說,疑心蘇軾的《再上皇帝書》也許是為司馬光鋪路的推薦書。這二位老友確實不適宜執掌大宋朝政啊!他又重新雙膝跪攏,腰身拔直,挺胸昂首,心下一橫,使出他思謀已定的第二個招數——打掉皇上對司馬光、蘇軾政見的信任:
“稟奏聖上。臣與司馬君實遊處相好之日久,而議事每不合,非它,乃操術不同而已。司馬君實,外託糜刂上之名,內懷附下之實,所言盡害政之言,所與盡害政之人,陛下今欲置之左右,使予國政,是為異論者文赤幟也”
皇帝趙頊對王安石如此評論司馬光並不感到驚奇,“朝臣相抵,常事耳”。他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