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通,我和你大哥真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求你。”
丁能通豎起耳朵,目光霍地一跳說:“大姐儘管說,只要老弟能辦的,一定辦好!”
“我和你大哥有兩個兒子,老大生出來就是個痴呆兒,十三四歲了,智力只相當於三四歲的孩子,老二聰明可愛,今年五歲了,我們倆為了這兩個孩子操碎了心。你大哥父母過世得早,我在東州只有個老父親,老人指望不上,這些年,我倆只好僱保姆,可是始終沒有太可心的,不是素質太低,就是好吃懶做,有的揹著我們倆還虐待老大。還有的偷東西,我和你大哥為保姆的事傷透了腦筋,今兒我就是想請你幫我們物色一位好保姆,素質高一點,最好是大專生什麼的,你知道現在大學畢業生找工作都很困難,人品好一些,我們可以給高一點工資。如果幹得好,能融到我們家裡來,過幾年我和你大哥或許能為她找個好歸宿。”劉鳳雲一口氣說完,充滿期待地看著丁能通。
“我當是什麼事呢,周大哥,劉大姐,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個月內保證搞定。”丁能通如釋重負地說。
周永年和劉鳳雲聽了都露出喜悅的神情。藉著熱乎勁兒,丁能通又想到了東州要地震的事,他再一次試探地問:“大姐,東州果真要地震嗎?”
劉鳳雲無奈地笑了笑說:“能通,還記得我們在恭王府的談話嗎?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人生不能苛求太多啊!”
丁能通聽了這些話突然意識到,什麼時候肖鴻林來北京時,應該建議他去恭王府沾沾福氣,或許肖鴻林也能領悟到什麼。
丁能通開著賓士駛過長安街,晚上十點多了,天安門廣場上仍然有許多遊客流連,他透過車窗望了一眼懸掛在天安門城樓上的毛主席像,覺得他老人家的目光有些迷茫。
丁能通生於文化大革命末期,從小他就崇拜毛主席,他酷愛畫畫,小時候,不知多少次偷偷地畫過毛主席像,如今,毛主席就躺在廣場上的紀念堂裡,不知為什麼,他突然特想和毛主席說說話,因為他發現如今的社會再也看不見特殊材料製成的人了,難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存在過特殊材料製成的人?
迷茫是痛苦的,痛苦讓人清醒,丁能通似乎理解了和���裁創泳�⑼殺涑閃舜筇骯俚腦滌桑�蛭��魏穩舜叢斐齪瞳|一樣的環境,都可能造就成另一個和���
想到這兒,丁能通突然有了一種恐懼感,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後視鏡,警覺地加快了速度。
丁能通剛把車開到駐京辦,手機響了,駐京辦的院子裡安靜極了,只有十幾棟營房門前的燈昏黃地亮著,丁能通穩了穩心神,看了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衣雪,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喂,雪兒,啥事?”丁能通溫柔地問道,語氣就像剛洗過澡很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能通,你在哪兒呢?”衣雪的口氣像是有些恐懼。
“我在辦事處呢,孩子睡了?”
“睡了,能通,玉芬好像出事了!”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
“玉芬好像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都說她和辦公室主任攜款潛逃了。”
“扯淡!別人不瞭解玉芬,你還不瞭解玉芬嗎?她根本不是那種人!”
“反正玉芬失蹤了,有說逃到美國的,有說逃到加拿大的,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石存山怎麼說?”
“他那麼忙,我一直也沒聯絡上他,你抽空給石存山打個電話吧。”
掛了衣雪的電話,丁能通呆呆地站在駐京辦的院子裡良久,腦子裡不時閃過陳富忠胖乎乎的臉。
“玉芬的失蹤會不會與陳富忠有關?”
丁能通反覆在心中重複這一句話,他情不自禁地撥了石存山的手機,居然關機,又往家裡撥了電話,沒有人接。丁能通茫然了,他點上一支菸,未抽幾口就扔在了地上,又重重地碾了一腳,丁能通回到八棟六號房,沒洗漱就躺下了,他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時,他才沉沉的睡去。
16、討教
丁能通上午十點鐘才起床,在食堂吃飯時白麗娜告訴他市委副書記李為民來了,丁能通急了問:“怎麼沒人通知我?”
白麗娜嫣然一笑說:“丁主任,你還不瞭解李書記,什麼時候不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從不給我們添麻煩。”
丁能通心裡最清楚,東州市委市政府雖然在北京設立了駐京辦事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