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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婆終於想出了一條妙計:“你不會仿著省長的字,再寫一幅?”小葛一聽,開心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對啊,我咋沒想到!”小葛對書法略懂一二,拿到省長的字時,他還琢磨了好一陣子呢。可再一想,省長那字,柳神顏體,很有功底,咱哪能及得上啊。

老婆說:“寫個大體像就中,又沒有真比著,誰能認得真假!”接著他老婆像是給小學生上課一樣,又分析,又比劃,鼓勵小葛索性來個瞞天過海,說不定還能死裡逃生。

到了這地步,小葛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立刻翻身下床,光著膀子,找到毛筆和宣紙,羅鍋一樣伏在桌上,寫了一張又一張,一直寫到天快亮。那字兒,你別說,猛一瞅和省長的還真有點像,當然仔細一看就露拙了。小葛一個仰八叉,洩氣地躺到床上直嘆氣,老婆卻嘖嘖地誇:“好字,好字,就是省長的字。”說著連摟帶抱地哄著小葛美美地睡了一覺。

好也罷,孬也罷,反正是逼上梁山。第二天上班時,小葛挑了一幅滿意的又偷偷進了城。到了裝裱社,出了個高價,請老師傅精心裝裱了一番。

俗話說,人是衣裳馬是鞍。這“省長題詞”經全綾一裱,上下掛了名貴的檀香木軸兒,竟生出一派大手筆氣勢,讓人一看,不由得肅然起敬。這中間,書記問了幾次,說不久要召開全縣大會,叫小葛到時不要誤事。小葛只把胸脯拍得梆梆響,請領導儘管放心,不會誤事。書記放心了,可那個安排小葛去裝裱的副書記卻吊著臉,冷笑一聲,這讓小葛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兒。

小葛的不祥預感並非多餘,只是他絕對想不到,那幅真正的省長題詞還安然無恙,而且就在副書記的手裡!

說來也巧,那天小葛喝醉酒,前腳剛離開同福樓,副書記後腳就進來了。他來,當然不是找小葛,而是找在酒樓裡當服務員的小情人。副書記擺出一副檢查衛生的架勢,東瞅瞅,西看看。當他轉到後院時,突然發現垃圾堆上躺著一塊上好的宣紙。這副書記也是個喜好書法的人,見狀便好奇地拎起紙角來看。不看則已,一看竟大吃一驚。他不動聲色,用手帕把紙上的油漬擦乾淨,疊好,又打聽了小葛的來去,不覺生出一個念頭。

原來,副書記的小舅子早就看中鄉文化站長這差事,就是愁沒抓到除掉小葛的把柄,這回好機會來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

半月後,縣裡要在秀水鄉召開山區開發典型的現場會,與會的除了縣裡的領導就是各鄉鎮一把手。頭一天,副書記叫人找小葛,讓他快去把題詞拿來,掛在黨委會議室。

其實裱好的“省長題詞”小葛早拿來了,只是心虛,不敢早早掛到牆上,這一回無論如何也要上架了。第二天一早,小葛硬著頭皮,把“省長題詞”的卷軸,掛上了黨委會議室的正牆。剛掛好,就見副書記手裡拿著一卷宣紙走了進來。

副書記看了一眼小葛掛上牆的卷軸,然後把省長的題詞在桌上展開,冷冷地說:“哼,你一個小小鄉文化站長,膽子真不小呀,竟敢以假亂真糊弄我,你看看這是什麼?你趕快給我把那假的摘下來!”

小葛做夢也沒想到這丟失的省長題詞竟會落到副書記手裡,心裡連連叫苦:完了,完了!啥也不用多說,就等著滾蛋吧!他正要踩上凳子去摘字軸兒,就聽院裡一陣車流的騷動,隨即聽到有人喊:“縣長來了!”

縣長領了一幫幹部,邊走邊說:“來,來,大家先瞻仰一下咱省長的題詞。”話音未落,便進了會議室。他看見小葛正在摘牆上的字軸兒,便阻攔道:“哎—小同志,別摘別摘!就掛這個位置,很好!”

“縣長”副書記上前一步,訥訥地說:“縣長,這字兒”

“哈哈,咱省長的題詞,很好啊!”縣長搶過話頭,接著從頭至尾認真地吟詠一遍,手一拍,稱讚道:“好!好!你們看咱省長這水平!看文,古為今用,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看字,穩實有力,落筆千鈞,真是字如其人哪”

越來越多的人簇擁著縣長,在“省長題詞”前競相稱讚。在眾人的稱讚聲中,副書記和小葛站在一旁傻了眼。

一陣熱鬧過後,縣長髮現了展在桌上的那張被油漬弄髒的真題詞,笑著問副書記:“噢,聽說你也寫有一手好字,這一張是你臨摹省長的吧?”副書記哪敢明說,只嗯嗯地支吾著。縣長略略掃了一眼那題詞,說:“嘿,像!有點像!只是比省長的字嘛—還是嫩些,對吧?還是牆上掛的老辣呀!哈哈哈”

副書記只好苦笑著附和道:“嘿嘿,我這兩下子哪比得上咱省長”說著抓過那題詞窩成一團,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