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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公司裡投入了百分之六十左右的資金股份,卻不是股東,自不享有股東的一切權利,那樣低的利息,那樣大數目的“股金”,不正說明古耕虞是在拿中國銀行的高出自己本錢多多的資本在為自己做買賣麼?而中國銀行又出於良好印象與共同利益甘為古青記大作廣告,刻意扶持外,在國際市場上著力宣傳古青記的貨好,信譽好,這可不是聲譽再高的廣告商的著力渲染所能比擬的,須知,那是在國際上也聲名顯赫的中國銀行!

中國銀行與古耕虞的關係如此密切,兩下里又明顯地各得重利,難免引起各種猜測,甚至有人斷言古耕虞是貝湘蘇的乘龍快婿!連江浙財團著名的大銀行家、上海商業儲蓄銀行的創始人、此時已任貿易調整委員會主任委員的陳光甫不但也信了這個傳聞,甚至引起極大的興趣,專程赴川調查古耕虞的狀況,並乘機要求古耕虞:“希望你不要僅僅與中國銀行往來,也分一些給我們上海銀行。”不僅陳光甫,幾家相繼獲准入“外灘銀行”之列的銀行又何嘗不想從中國銀行分得古耕虞的“一杯羹”?

在中國銀行牢牢地植下了根基,古耕虞在國內銀行界調動資金便如取存款。

在美國華爾街銀行的植根,古耕虞也是靠信譽加手段的。

一九四六年,根據當時簽訂的《中美條約》,古青記與他的美國老搭擋孔公司各在對方國內設了代表處。古耕虞更向美國註冊,在紐約成立了一個名為“海洋公司”的子公司。這個子公司的設立,古耕虞除為了便於出口經營外,另有兩大深意,一是透過該公司的認真調查,牢牢把握美國市場行情與變化因素;一是溝通與銀行的關係。因而他並沒有給這個子公司具體的特別是大宗的經營業務,投資也只有二十五萬美元,並特請一個叫做海德羅的美國人與他“合作”。而資金上,他卻出了絕大部分:二十四萬,只要海德羅象徵性地出一萬,都讓他在進口鬃上撈些好處。古耕虞之所以選中並優待海德羅,是因為海德羅曾先後任過美國化學銀行經理與財政部的司長,在華爾街很有些聲望與活動能力,可以利用他溝通華爾街銀行。海德羅樂得雙方都賺,因而很賣力氣。在海德羅的活動下,更重要的是古青記鐵打的信譽,使華爾街銀行能賺得既長遠又可觀更可靠的錢,就更樂於建立與古青記的往來。並在往來中更證實了古青記的信譽與能力,便也以不斷加大的優惠拉緊這位財神爺似的客戶。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古耕虞可以從美國資格最老、資金最殷實的銀行之——華爾街第五街銀行,開出一種優惠信用證。這種信用證的見票兌款期為四個月,年息只三厘,最高額可達一千萬美元。這就等於古青記可以用第五街銀行的一千萬美元做自己的流動資金,拿美國錢做自己的買賣,僅付一部分低息。而見票四個月才兌現,這又給了他充分的運籌時間:行情看好就搶運上去。行情不穩,就可以從容地等待到上漲時再搶運。由於確保了人家賺錢,他也賺錢,銀行也樂於他多賺,結果仍是逃不出他的另一個原則:都賺,但必須自己賺得多,決不能“反過來”!

借財生財,借雞生蛋,資金的彩筆揮灑自如,怎能不勾勒出一幅又一幅生動的圖畫?

用客戶的本,賺客戶的利

客戶主動送錢上門,給他做本錢,再賺客戶的錢,客戶還很感謝他,多妙的經營術!

這首先取決於他鐵打的信譽,中國銀行的宣傳,英國鬃商的讚譽,華爾街銀行的信賴,都甚起作用,更重要的是他的作為,除質量最好、合同最信守外,他還時時為客戶著想。只要是他選準的客戶(資信好、善經營、專營豬鬃),他就建立深交,關心他們的利益,甚至有時寧肯稍許犧牲些自身的利益;不時滿足他們的要求,給他們出主意。不僅是對孔公司一類的進口商,對廠商也至為關照,為了他們也為了把握市場,他甚至不惜深入到美國監獄去摸清制刷與用刷情形,使客戶堅定而清楚地意識到,與古耕虞做買賣保險賺錢,美商中流傳著一句話:“和古耕虞訂完合同,就可以安心睡覺了。”因此,都爭著跟他訂合同,哪怕古青記的價格稍高,也寧肯多花錢跟他做牢靠的買賣,為怕得不到機會,就千方百計設法取得“優先權”。古青記的老搭檔孔公司為了緊緊攀住這位財神,甚至破經營慣例為古青記無條件地提前開出一張面額一百萬美元的“迴圈信用證”。這種信用證由美國銀行開出保證兌付,不載明買賣商品的名稱與裝船期限,而且只要賣方開出發票、匯票與提出裝船提單,就能向中國銀行兌取現金,買賣成交,買方付款後,這張信用證又恢復了原額一百萬美元仍繼續留在賣方手中。其實就是長年地將一百萬美元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