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各幹各的。我去四川就是為了找專案,但是收穫不大。我的資金有限,規模太大幹不了,小打小鬧不想做,一定要找合適的專案,關鍵是要有發展前途。”
方子云說:“關於產品的認證等級、專利證明和現有原料、裝置等情況,你在電視上都看到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總不會盲目來找我。”
劉東陽說:“具體內容我們雙方協商,我只談兩個基本意見。第一,四川的飲食文化全國知名,安河市勞動力便宜,而且我知道有一幢現成的辦公樓要出租,安河市對外地投資也有優惠政策,從地利上考慮,廠子辦到四川安河市比較合適。第二,既然是專利技術就要獨家生產,廣告宣傳的規模要上去,生產規模也不宜太小,根據我的能力,我大概能籌集兩百萬元投資。”
“兩百萬,出乎我的想象。”方子云說,“我只能以技術入股,你把投資額定這麼高,我怕連湯也喝不到了。”
劉東陽問:“你開發產品的總投入是多少?”
“有據可查的是十六萬。”方子云答道,“我為這個產品連命都快搭上了,你不會理解的。”
劉東陽說:“如果你願意,而且索價合理,我更傾向於買斷專利,這對你我都省事。”
“這不可能。”方子云搖搖頭,又看了一下手錶說,“我現在是工作時間,不宜談私事,中午下班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詳談,我帶你到存放裝置的地方看看。不過我必須先宣告,如果合作的話我只能採取停薪留職的方式,按報社的規定每年要上交七千二百元,我現在就差沒賣掉自己了,在盈利之前我拿不出這筆錢。”
“每月六百元,不算大問題。”劉東陽站起身說,“我住東方大酒店四O一四房,下班後你來找我,可以嗎?”
“可以。”方子云站起來,握手送客人出門。
整個見面過程編輯室的同事都看到了,每個人都是見證人效果非常好。
客人剛走,一位同事便說,“子支,你時來運轉了,我勸你把專利賣給他,保險。”
另一位同事也說:“你現在風險太大了,見好就收吧,少賺幾個總比負債強,你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方子云表情很嚴峻.說;“既然已經冒險了,就得走下去。
賺個十萬八萬的.我自費出版四本詩集再還掉利息,還能剩什麼呢?又回到無產階級隊伍了。”
三天後,玉南市公證處受理了劉東陽與方子云的合作協定,公證內容主要有:
一、由劉東陽出資兩百萬元人民幣,方子云出技術和部分裝置,雙方合作創辦“雲陽調味器皿有限公司”。
二、公司設在四川省安河市。
三、劉東陽佔70%的股份,全面負責公司管理。方子云佔30%的公司股份,負責技術指導和銷售業務。
四。方子云的停薪留職費每年七千二百元,由公司先行墊付,分紅時從方子云的紅利中扣除。
一切都經過預先設定,卻又必須嚴肅認真地表演下去。方子云實在看不透煙幕後面的東西,也很難將宋一坤在神與鬼之間劃出一道鮮明的界線。在他心目中,宋一坤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常常感到他存在的幽靈,是一個釋放能量而又不動聲色的幽靈。
擁有這樣強有力的朋友他應該是幸運的,而幸運之中卻也難免有可怕的感覺。
奧地利國維也納格拉普爾有限公司的鍍金標牌與其他公司的標牌一起,赫然鑲貼在江州國際飯店大廳的牆壁上,不知內情的人一定會以為那是一傢俱有相當實力的外國公司,僅國際飯店的房價和服務規格就是一個有力的佐證。
其實,格拉普爾在維也納只是一家餐館的名稱,原是一位德國人創辦的,後來餐館幾經轉賣,一直都沿用這個名稱。到了王海和孫剛手裡,這個洋味十足的名稱便漂洋過海來到了中國。
九十年代,中國政府最關注的事情之一就是國有企業的虧損問題,《企業破產法》缺乏配套的社會保障機制,虧損企業職工的安置問題已經成為社會穩定的重要因素,國家領導人先後在各地召開專題會議,研究對策。
資金!資金!
中國迫切需要資金,企業迫切需要資金,國債的發行量一年比一年多,銀行之間的競爭日益激烈。為了吸引投資,地方政府努力改善投資環境,出臺優惠政策,諸如文化搭臺經貿唱戲的招數層出不窮,從武術到花卉,從飲食到民俗,凡是可以用來搭臺的材料全都用上了。更有甚者,有人苦於本地區一清二白,竟“引經據典”把一座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