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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坤排了半個小時的長隊才吃上這碗麵,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到車上,向城東路駛去。這時,天色已是黃昏。
在宋一坤的引導下,計程車以皮革廠為中心,往南、東、北三個方向各開出三公里,然後圍繞著皮革廠附近轉了一圈,最後在路邊停住。宋一坤從車上下來,站在人行道上慢慢地抽著煙。
思考著。之後他又坐回車上,對司機說:“按照剛才的路線,再走一遍。”
宋一坤似乎從這裡發現了什麼,儘管這種感覺還很朦朧。其實,他就是衝著這種感覺而來的。他在江州上學、工作十幾年,對這座城市有一定的瞭解,既然有跡象表明王海和孫剛要投奔他,他就不能不對王海在江州的活動有所關注。
返回車站,離開車時間只有十幾分鍾了。
宋一坤枕著旅行包睡了一夜,早上八點多到達北京,下車前他刷牙、洗臉,做好了辦事的一切準備。出了北京站,他隨即坐進計程車直奔農業展覽館。
北京農展館招牌林立,是出版界最具影響力的場所之一。
宋一坤付過計程車費,取出記事本又看了一遍,這才朝一家出版社的編輯部走去。記事本里有十幾位著名編輯的名字,只要找到其中的任何一位就可以。
他走進一幢大樓,在三樓一家文學刊物編輯部尋找名單上的第一個人——王文奇。他從一間房門的標牌上看到了這個名字,便輕輕敲響了房門。
“請進。”屋裡有人說話。
他推門進去,問道;“請問,是王文奇先生嗎?”
“是我,你有什麼事?”王文奇坐在辦公桌前問。
這是一間單人辦公室,只有具備相當資格的人才可以獲得這種工作待遇,與擺滿辦公桌的編輯室相比,這裡顯得清靜多了,
王文奇五十多歲,身材消瘦,曾編輯過很多有影響的作品。
宋一坤開門見山地說:“我受人之託專程從海口到北京,想請您看一部稿子。作者沒敢來,是因為她沒有勇氣敲一扇權威編輯的門,擔心被拒之門外。當然,請您看稿子是有附加條件的。”
王文奇想了想,說:“你把門關上,坐下談。”
宋一坤關上門,拉過一把椅子在王文奇側面坐下,從旅行包裡取出小說稿放在桌上,說:“這部書稿三十六萬字,是描寫現實題材的小說。作者無意在北京出版,只是想徵求一下權威人士的意見,只有經過鑑定之後才能考慮作品的處理方式。文學界有看稿費之說,如果您願意幫忙,請您提出條件。我宣告一下,這純屬私人之間的事。”
王文奇問:“你們是不是想利用我對作品進行評價?”
宋一坤搖搖頭,說:“您不必以文字的形式提出意見,口頭指點兩句就可以。作者注重的是內容,而不是形式。”
王文奇沉默了片刻,說,“既然與出版社沒有關係,純屬個人之間的私事,我可以幫忙。三十六萬字我需要一星期看完,報酬要一千元。”
“可是作者原打算要付給您兩千元的,我只能按作者的意思辦。”宋一坤平靜地說,“作者完全是出於對藝術的尊重,請您理解。作者不要您的收據,如果有可能的話,只希望時間能縮短一些。”
宋一坤說完,從旅行包裡取出一個裝有兩千元現金的信封放到桌上,請對方清點。王文奇把信封推回去,說:“那就四天,可以嗎?”
“可以。”宋一坤說。
王文奇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地址交給宋一坤說:“錢你先拿走,從今天算起,第四天晚上七點你按這個地址到我家來拿稿子。”
“謝謝。”宋一坤收起信封和地址,準備告辭。
“等一下。”王文奇忽然道,‘你憑什麼相信我?提意見這種事太籠統,沒有一個尺度和標準,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三言兩語把你打發掉?那你的錢不是白花了嗎?你也白跑了一趟。”
宋一坤拎起旅行包笑了笑,說:“您可以那樣做,作者會照樣付給您兩千元的勞動報酬,但是一個藝術家若喪失了藝術良心,只有藝術家自己知道其中的滋味。謝謝您能接待我,再見。”
這次會面非常簡短,對方甚至沒有詢問來訪者的名字,也不需要知道,重要的是書稿,是事情本身。
出了農展館,宋一坤立即乘計程車前往中國旅行社預定四天後從北京到海口的機票。他的下一站該是上海了,那裡才是他此行的重頭戲。
機票很順利就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