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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奧地利——王海、孫剛

玉南——方子云

深圳——周立光

北京——鄧文英轉達馬志國

上海——趙洪

六封信中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告之自己的通訊地址和電話號碼,保持聯絡,便於瞭解各方面的動態。

夏英傑穿著寬鬆的浴衣從衛生間裡出來,黑亮而潮溼的長髮自然地披散在肩上。她見茶杯裡水少了,便端起杯子去廚房續上熱水。從本質上說,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宋一坤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問:“你說,為什麼要用寫信這種方式?”

“這樣顯得莊重,其實你是為了省一筆電話費。”夏英傑站在旁邊說。

“那就從這裡開始談起。”宋一坤說,“你去客廳拿把椅子來,我不習慣仰著臉和別人談話。”

夏英傑知道早晚會有這次談話。

宋一坤等她在對面坐下,這才說:“海口的情況比我預料的要好一些,江薇幫了大忙,省下了買傢俱、落戶口兩筆支出,這就使我們有可能獨立堅持一年,而不必伸手借錢。”

他端著茶杯,接著說:“人際關係是一筆重要的財富,不可破壞性開採,是蓋樓的材料就不能用來搭雞窩。同時,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我們的困境,否則會動搖他們對我們的信心,那種損失就大了。所以,現在再苦再難我們都得咬緊牙關挺住。”

夏英傑說:“我沒那麼嬌氣。”

“至少得強調一下紀律。”宋一坤說,“現在我們是一個整體,不能像以前那樣各自為戰。我講兩條,一是團結,家和萬事興。二是統一思想,步調一致。”

“還記仇呢?”夏英傑溫柔地一笑,說,“我可能不會成為你期望的那種有成就的女人,但我肯定是一個好妻子。”

“有了團結和吃苦的兩樣法寶我就有信心。”宋一坤嚴肅地說,“要把各種情況都考慮進去,比如鄧文英可能破產,到時候一分錢也拿不回來;比如方子云的專案失敗了,而資金消耗一空;比如各方面的關係都發生了變化,無人力財力可調動。我們必須得假設這種最壞的可能,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能讓我們抓在手裡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一本書。”

“靠一本書解圍?”夏英傑半信半疑。信的是宋一坤的頭腦和眼力,疑的是文化市場不景氣,即使是名家大作也面臨危機。

宋一坤沒有解釋,也不能解釋,而是繼續說:“既然能抓到手裡的只有這本書,那麼,寫書就是今後壓倒一切的工作。等電腦和磁碟運來後,你馬上投入寫作,我來幫你參謀。

這是宋一坤第三次提及那本書,不免使夏英傑感到:那張磁碟含有某種神秘的東西。宋一坤拉開抽屜,取出他們全部的財產——一萬七千元現金。他把一萬元和七千元分開說:“我們就得在這個基礎上打天下了。這一萬元明天存入銀行,等書寫成後,必須有一筆最基本的啟動經費,這筆錢雷打不動。剩下的七千元就是我們的活命錢,平均每個月不到六百元,水電氣、電話費、衣食溫飽、雜務應酬,全包括在裡面了。”

夏英傑試探著說:“我可以白天工作晚上寫作,我年輕,辛苦一點沒關係,你在家也可以幫我一些。”

宋一坤搖搖頭否定了:“不能因為眼前的困難而衝擊長遠利益,必須調動一切力量主攻一個方向,不求全面開花,只在一點突破。我判斷,只要能堅持一年,形勢就會發生有利的變化,而現在的時間就是最大的效益,早點積蓄一些力量,就能避免實力和機會之間出現斷層。”

夏英傑猜不透這套捉迷藏式的理論,便坦白地說:“我聽不懂你的道理,我只知道你一直抽‘萬寶路’,我不想委屈你。”

“我就是從窮山裡爬出來的,談不上委屈。”宋一坤認真地說,“我正式宣佈,每月的煙錢為六十元,節約每一個銅板,為了戰爭的需要。”

夏英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她站起來,默默地走過去把他的頭抱在自己懷裡,輕聲問:“你真的不怨我?”

“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個。”宋一坤拍了拍她的手說,“任務都明確了,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我寫完這點就進去。”

聽宋一坤的口氣,似乎他們已經夫妻多年了,而對夏英傑來說,此刻無疑於她的新婚之夜,她沒有看到影視片裡必然出現的那種情景,不免有點傷感,只好自己先去臥室休息了。

剛才宋一坤故意用了“戰爭”一詞,夏英傑顯然並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