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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男人出軌她只會感到委屈。我怨恨我爸技藝膚淺,有了人也不會隱藏,非得要那麼明目張膽麼?我對他這樣不人道的行為感到切齒,為我媽與姥姥截然相悖的角色感到悲哀,有時歷史會真的發生巧合,有時是冥冥已安排好的宿命。

大姥姥像脫了胎換了骨,她溫柔得讓姥爺吃驚。自從姥姥進了姥爺家門後,大姥姥變成了一個順從的丫鬟,穿衣打水這些下人的活都由大姥姥包了,下人們開始調休,張三一三五來做田,小王二四六來做家務,週六週日全體雙休,大姥姥卻一天不放假,隨時侍候姥爺出行。姥爺顯然不情願不滿意,這完全束縛了他的自由行動,阻礙了與姥姥的私人約會,姥爺想盡辦法也找不出大姥姥的軟肋,如強力膠水一樣擺脫不了。

那隻好正規把事辦了,大姥姥說,好,那就娶進來吧。於是她忙著張羅找媒人,下彩禮,佈置轎子,還騰出一間織滿蜘蛛網的大房間做洞房。她親自把房間佈置得漂漂亮亮,在收拾床單時,她卻哭了起來,越哭越兇,越哭越傷心。她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置於死地而後生,如果這一著不奏效她就徹底失敗了,這一失敗意味著無論從地位還是名譽上她只會成為別人議論的物件,弄不好姥爺跟她解除婚約也不是不可能。她想著沒有一張底牌可以用就越發失望,大舅二舅跑進來說,媽你真賤,什麼時候了還在忙這些。大姥姥怒罵著讓他們滾出去。

第二部分 什麼,有意外? 勾引(3)

姥爺不合時宜地走進來說,就下個月初八,吉利日子。

大姥姥直起身子,溫存地點頭說,好。

姥爺這時候的心情難以考證,也許一個男人陰謀得逞只會意氣風發興高采烈,哪還會考慮到其他人的感受。他跟現在的我爸極其相似,我爸根本不顧及我媽的感情,或許他們原本就沒什麼感情可言,我奇怪他們竟能一起走過二十多年沒有紅過臉,現在我爸是黑著臉找我媽毛病,說你怎麼不出去找錢,在家看房子能看出錢來嗎?他這麼一說我媽便無可反駁,當下便忍著不作聲,一旦老爸出門前反覆照鏡子,梳理頭髮,我媽就會拉我到廚房神神秘秘地說,我在櫃子裡藏了把斧頭,遲早趁你爸睡熟之後砍下去,一斧頭還不解恨,要砍十斧八斧。我媽說這話眼睛裡沒有泛著兇光,而是淚水漣漣,我想她或許真能幹出來,對一個人完全失望和絕望不如毀滅了他,我惟一的建議是,斧子要磨得利一些,否則脖子會很痛。

我媽只上完小學五年級,識的字不多,她最近老是翻字典,這是好的現象,學習知識忘卻仇恨。可她卻拿出一個小本子給我看,裡面有大量的漢語拼音,她主動朗誦給我聽:章大樹,你太狂了,太猖狂了,在外面找女人,給她打電話,把我支出去找活幹,當著我面跟人家談心,你記住今天,再過十年我把這些話念給你聽,你太無情了,到老沒人養你不要恨我們,到時候一塊一塊把你肉割了讓你知道什麼是痛

我和蔣小紅就這麼勾搭上了,我本以為過程崎嶇一些可以讓我回味更久一些,所以蔣小紅這方面做得不太好。她沒有適度地擺幾副臉色給我,也沒有拒絕過幾次我申請拉拉手親親嘴這類極具危險的行為,她那麼溫柔順從遷就善解人意,她是新時代的優秀女性。她不同於小花的過分糾纏,處理事情也多了幾分藝術手段,顯得不那麼枯燥無趣,她偶爾的拒絕總讓我有控制她的慾望,她反倒忽視我飛速跳動的心脈,與我保持適度的距離。

有時我認為自己的運氣不錯,遇到幾個姑娘都具有一定的魅力,長相雖然不夠漂亮,但比那鞏俐什麼的也差不了幾分,何況她們還沒有齙牙呢。我內心略微滿足,就這麼跟蔣小紅結個婚造個小人,三個人快活就算完了,生命不就跟大便似的麼,想拉長是拉不長的,而且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蔣小紅的想法與我大致苟同,她也說結婚生子是女人一生的追求,找一個好男人比揀到十萬塊錢的開心要持久一些。我就問她我怎麼樣,肢體不缺,功能齊全。蔣小紅當然不會坦白內心的想法,一個女孩子家的矜持還得要儲存,她環住我脖子在我額頭上鼻子上嘴巴上“吧嗒吧嗒”連親了三下便駕著紅雲飛速跑開。

我媽自己沒有了精神寄託就把我和蔣小紅的事放在掌心上,她一再要求我儘早成親,覺得夜長夢多,她肯定指小花,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優秀男士是件令人心碎不甘的事情。我的理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有“夜長夢多”的結果想必我的婚姻也會跟父母他們一樣面臨死亡,至少目前我認為與蔣小紅的將來會充滿陽光佈滿錦繡的。

你要據此認為我是家庭婦男毫無事業鬥志就不能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