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時,我就是這樣想的,上次我也曾說過。當正在扭打時,偶爾看了禮子一眼,我猛地一激靈。你像被什麼迷住了似的看著我們。你的美過於清澈冷峭,是一種殘酷的美。心中一驚,我便鬆手不再打了。回去時我很悲傷。〃
〃你恨他?〃
〃可惜不是。〃
〃伯爵說,如果再遇到您,還要再打一場〃
〃要是他願意,我可以奉陪到底。〃
禮子的眼睛閃閃發光,回頭望著有田。
於是,禮子在觀看那場格鬥時顯現的美,又再次令人眼花繚亂地洋溢在身上,連腳步也加快了。
走出大學的後門,兩人已經走下通往藍染橋的寬闊的坡道。
禮子彷彿是在控制著自己似的說:
〃哎,有田先生,你可真夠懦弱的。我們不是在說你的事嗎?我想把那個童話裡的新娘送給你呀。〃
〃這可完全是個童話啊!〃
〃你撒謊!我哥哥也許是迷上了童話,但你卻不然。你不是在愛著她嗎?〃
〃我對於你這種以一雙慧眼作出的觀察,感到不快。就像你心甘情願地使自己陷入不幸一樣是你的弱點。〃
〃那麼,你為什麼說要初枝進一步改變自己呢?這豈不等於說讓她愛你嗎!現在她就是這樣的呀。如果連這都不明白,你可真夠遲鈍的了!〃
當兩人來到位於上野公園後面的有田家時,禮子的姐姐房子正在這裡。
四
有田家裡只有他和妹妹兩人一起生活,另外僱了一位老保姆。樓上有兩個六鋪席的房間,樓下大致也一樣。妹妹在女子高等師範學校讀書。
房子聽見腳步聲,便從樓上匆匆下來,不料碰上了禮子,
〃哎呀,是禮子?你不是去信州了嗎?〃
禮子也吃了一驚,但房子卻先紅了臉:
〃我只以為你去信州了,村瀨沒有約過你嗎?〃
〃我拒絕了呀。〃
〃村瀨說,禮子也一起去,可〃
〃我還以為姐姐也一起去呢。〃
〃打獵之類的事,我從來沒有跟著去過。連村瀨打回來的鳥,說什麼我也不想吃。〃
〃是嗎?〃
〃他們是今天早上動身的。〃
〃噢。〃
〃伯爵非常失望。本來麼,禮子如果不去就沒意思了。〃
〃有他自鳴得意的獵犬不就行了嗎?〃
〃你說的是有田先生吹口哨召喚的那隻狗嗎?伯爵捨不得讓它參加那種瘋狂的狩獵的。也許因為禮子不去,伯爵才拿狗出氣而粗暴地使用它。村瀨會不會擔心得捏把汗呢〃
有田也只是在樓下脫掉大衣,便上樓來了。
大家圍坐在一個陶製的大火盆周圍,房子和禮子互相注視著對方的手,但又誰也不能將手縮回去,只是這樣無言相對。禮子連坐墊也沒有鋪。
然而,房子生性就忍受不了這種〃比賽〃,所以她若無其事地說:
〃第一次嗎?〃
〃什麼?〃
〃到有田先生家裡來呀。〃
〃不,是第二次。〃
〃是嗎?今天你們是在哪兒見面的?〃
〃在研究室。〃
〃研究室?〃
房子好像被妹妹的大膽所壓倒。
〃有人去醫院探望病人,我順便到他那兒去了。〃
〃啊,就是那個盲姑娘吧?〃
〃已經復明了啊!高濱大夫給做的手術。〃
〃嗯。是長野一個什麼飯館的女兒吧?對了,伯爵還說,打獵回來,要帶禮子去那個飯館看看,他還盼著哪!村瀨沒有告訴你嗎?〃
〃在電話裡聽說了。可是,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