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開天闢地、誅仙滅神!
佛軍面臨的只有死亡,所有人都逃不了,這一刻,好似時間都靜止了。
眼看北天神劍便要斬到佛軍陣中時,卻忽而停了下來,北天神劍停住了,因為沒有人再指揮它了。
北天劍聖已然油盡燈枯。
北天劍聖徹底停止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沒有了脈搏。
儘管他仍舊睜著雙眼,注視著北天劍宗的敵人,儘管他的手掌,仍舊保持著握劍的姿勢,儘管他的軀體,仍舊神威凜凜的佇立,可是,他已經死了,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北天神劍的銀黑光芒逐漸退卻,陽光重新灑落在朝天坪,顯得那麼耀眼。卻又那麼冰冷,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北天劍聖,無論是北天劍宗的弟子,還是北天劍宗的敵人,所有人都無法移開目光。
北天劍聖身上的鮮血已經開始凝結,在他身上,共有十九處致命之傷,這十九處致命傷,換做在場的任何一人。只要中了一處。恐怕都會立刻喪命。
然而,一百三十多歲高齡的北天劍聖,行將就木的北天劍聖,卻硬是帶著十九處致命之傷。力戰數名君級高手!如何不教人動容?
整個朝天坪都一片寂靜。好似在為北天劍聖哀默。北天劍宗的弟子,眼中帶著無盡的悲痛,僧兵和墓影會教徒。眼中都充滿了崇敬,在這一刻,他們忘了自己是北天劍宗的敵人,只是靜靜的、懷著敬意的,注視著北天劍聖。
北天劍聖好像一座雕像一般,嘴角掛著鮮血,雙眼注視著前方,伸著左臂,仍舊保持著戰鬥的姿態,他活著是北天劍宗弟子的信仰,死了仍舊是北天劍宗弟子的豐碑!
北天劍聖的人生,是個傳奇,他的死亡,亦是傳奇。
“爺爺!”姚香悲痛欲絕的呼喊,打破了沉寂,她終於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從此以後,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了。
石笙倒在地上,手中拿著龍涎果,呆呆的看著北天劍聖,驀地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想要喂北天劍聖服下龍涎果,蕭藍玉說過,龍涎果是連剛死之人都能救活的!一定能救活北天劍聖!
可是,可是死人又怎麼吃東西呢?龍涎果不能分食,要怎樣才能餵食已死的北天劍聖?要怎麼樣才能餵食!
“藍玉……藍玉!”石笙抬頭大喊:“藍玉!你在哪兒啊!你快出來!你快出來救劍聖前輩!你給我出來啊!你出來啊!”
“你還叫他!”姚香抱著北天劍聖的屍身,淚流滿面,衝著石笙大聲哭道:“都是你們主意!是你們招來這些敵人!是你們害死了我爺爺!我……我恨你們!我恨你!”
石笙手中拿著龍涎果,呆立的看著姚香,一顆心直往下沉,好似墜入冰窟,手足瞬間冰冷下去,好似整片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她恨我……她恨我……是我害死了劍聖……是我害死了她爺爺……是我害得她這麼傷痛……是我……是我……”
姚香離著石笙僅數尺距離,可是石笙心裡,卻感覺隔著千里萬里,他今後該如何面對姚香?他們之間,還能再有未來嗎?石笙永遠也忘不了,姚香這含著淚水、仇視著他的眼神,那目光比利劍還尖銳,無情的捅刺著他的心臟。
遠處的雲天之間,蕭藍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的手指抓著虛空,指甲破裂,指尖緩緩的流出鮮血,他的眼神無比悲痛、無比愧疚,眼眶微微有些溼潤,語聲顫抖道:“我最後再說一次,開啟結界,讓我下去!現在還來得及,對於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予計較!”
數丈外的一名老者淡淡道:“三皇子殿下稍安勿躁,老臣已說的十分明白,那餘笑生乃是帝下十二宮的一位大能者的分身,決不能讓他識破殿下的身份,否則必將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甚至我蕭家都可能因此覆滅,望殿下以大局為重。”
蕭藍玉狠狠一拳砸在結界上!他如何能料到餘笑生竟有這等來頭?他千算萬算,如何能算到餘笑生竟是帝下十二宮的十二位宮主之一!
十日前,蕭藍玉從石笙那裡拿到半瓶源液,花了兩天時間,將縱向法提升到第三重,隨後算準時間,以特殊的方式,將自己的行蹤回報給了宗族。
蕭家收到蕭藍玉的訊息,立刻派人來接蕭藍玉回國,按照蕭藍玉的計劃,他可趁機指揮來人,滅掉墓影會和佛軍,對於蕭家來人而言,這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然而,蕭藍玉算錯了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餘笑生的身份,餘笑生乃是帝下十二宮之一酒仙宮主的分身,這是蕭藍玉說什麼也料想不到的;其次是蕭家來人的頭領,